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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生的美貌,卻不甘做婢妾,攢了多年的銀錢,賣了貼身的首飾給自已贖了身,便嫁給了這個做燒餅的男人,還用積蓄在街上買了了宅子。婚後男人天天出去賣燒餅,她便在家裡做女紅,收拾家務,日子雖然過的清苦但還算平靜,可以稱得上同甘共苦不離不棄,夜裡想到這些事情,那女人都有些佩服自已。”
桑桑知道大黑馬在想些什麼,看著街頭那對夫婦說道。大黑馬輕擺馬尾,心想這難道不是很美好的事情嗎?
她繼續說道:“人類總是貪心的,總有慾求不滿的時候,總想向這個世界索取更多,認為自已應該得到更多,總有一天,那女人會嫌棄自已的男人矮而無趣,於是便開始冷嘲熱諷,那男人心裡有愧所以不敢反駁,反而變得更為謙卑,在女人看來則是更加無趣,她那顆心便有些煩躁和不悅,將來某日她收簾時,手裡的竿子落到街上,砸著一俊俏多金的公子哥,那公子哥看見她裙下的肉,便開始心癢,那女人也開始癢,便癢到了一處,待日後被撞破姦情,那女人又愧又懼又羞,自有惡意上心頭,哪還記得當年的海誓山盟,平靜時光,只想著用盡一切法子把那賣燒餅的矮子殺死,好與自已的情郎去快活廝混。”
風雪已停,民宅簷上的積雪開始融化,隨著日頭西移,溫度降低,簷角滴下的水又被凍成寒冷的冰稜。
她這時候說的話,就像是這些冰稜,看似透明沒有任何情緒,實際上卻寒冷至極,撕破了生活美麗的外衣,露出虛偽下的那些殘酷。
大黑馬不再搖尾巴,低頭看著街上的殘雪,覺得好生寒冷,心知她能看到一切,那麼這些冷酷大概便是人間的真實吧。
桑桑揹著雙手,牽著韁繩,向街頭走去國。
走過某戶宅院時,忽然被喚住。那個賣燒餅的矮漢,手裡拿著一個布包的事物,看著她囁囁嚅嚅,想要說些什麼,卻緊張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桑桑面無表情看了他一眼,準備離開。
美貌婦人從門檻裡擠出來,劈手拿過矮漢手裡的布包,看著她開朗笑著說道:“姑娘莫要害怕,我們不是歹人,只是我家相公先前看著你赤足在雪裡走著,覺得有些不忍,所以打算送你一雙。普通布鞋,我自個兒做的,針線功夫自然上不得檯面,但也算是結實,你可別客氣。”
送完這番話,美貌婦人把手裡的布包塞到桑桑手裡,然後拉著矮漢回到了屋中,也不知她做了些什麼,傳來矮漢帶著笑意的求饒聲。
桑桑看著手中的布包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把布包扔到了街旁的雪地裡,負手繼續前行,大黑馬覺得好生可惜。
隔壁一個姑婆,看著街對面走來的一名年輕公子,眉開眼笑打著招呼:“大官人,您這是要往哪兒去?要不要來喝碗茶?”
那公子容顏俊朗,神采不凡,尤其是一雙眼睛,彷彿會說話,最令人心喜的是性情可親,便是與這姑婆說話也是極為溫柔。
桑桑不會理會這些市井間的故事,向都城外走去。
那公子與那姑婆搭了幾句話,便準備去飲碗熱茶,不料當他走上石階的時候,簷上垂著的數根冰稜,忽然間斷了,向著地面落下,只聽得噗噗幾聲響,他的胸腹直接被冰稜刺穿,竟就這樣死了,街道上頓時響起無數驚呼。
走出宋國都城,桑桑牽著大黑馬望向西南方向某處,豐白若月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眼眸深處卻有無數道細碎的光線生出,然後毀滅。
就像是風雪裡出現了無數把刀。
風雪如刀,落在人們的臉上,便會留下極深刻的痕跡。陳皮皮用一塊舊布蒙著臉,低著頭在風雪裡艱難前行,不時回頭看一眼身後的板車,確認躺在車廂裡的父親可還安好,蓋在他身上的那床棉被有沒有被風掀開。
離開長安城已經有幾天時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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