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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家之犬,卻不敢唁唁。
他轉過身,像狗一樣在地面上爬行,向夜色最深處爬去,一面爬行一面流血,他必須活著離開清河郡,他要把今夜發生的事情,告訴青峽那面的唐軍,告訴寧缺,書院的計劃已經失敗,告訴長安,戰爭已經開始。
寧缺沒能想到,他也沒有想到,西陵神殿,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突然出手。他們的事業,清河郡的年輕人們,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損失。
但是,我會回來的。
當我回來的那天,鐵蹄將會踏碎這片艱難寒冷的田野,火把將會插滿富春江畔的莊園,死去的年輕人的英魂,將會得到最盛大的祭奠。
王景略向著漆黑的夜裡爬去,背離陽州城裡的火把光輝。
有雪忽然飄落,灑在那些死去的年輕人身上。
也灑落在像狗一樣的他的身上。
……
……
陽州城最直的那條長街,被燈火照的一片通明。
神輦在街中間緩慢移動,輦旁十餘名侍女不停向夜空裡灑著花瓣,那些花瓣與新落的雪一混,然後一同落下,聖潔純淨。
雪風微作,掀起輦前的幔紗,露出橫木立人猶帶稚氣的臉龐。
長街兩側,成千上萬的陽州民眾,紛紛跪拜在地,最前方,清河郡諸閥的閥主同樣雙膝跪地,沒有人敢直視他的容顏。
今夜的陽州城,到處都在追殺,到處都在死人,鮮血灌進青石板的縫隙,流進清澈的富春江,是自數年前叛亂後最血腥的一個夜晚。
忠於長安城的年輕人,在今夜死了很多,至於那些沒能被神殿發現的,想必在看到如此血腥的畫面後,也會沉默很多。
橫木立人今夜只出了一次手,十餘名唐國天樞處的強者,盡數死亡,他的手上染了鮮血,他的意志更是讓鮮血塗滿清河郡。
他的神情卻還是那般平靜,天真可喜。
他不是西陵大神官但他有不下於西陵大神官的權柄與威嚴。
他是昊天留給人間的禮物,他以昊天的代言人自居,他坐著神輦在散播的花與雪中緩慢前行,享受著凡人的敬畏與愛。
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與唐國的戰爭終於開始了,那個叫寧缺的人還能安坐長安城嗎?
寧缺,你什麼時候出來?
你什麼時候來見我?
請來與我一戰。
請來被我殺死。
火光把夜雪照耀的如白色的粉,又像是春天的柳絮。
橫木立人的目光穿透漫天的風雪,掠過青峽,落在長安城,微笑想著。
……
……
中原處處皆雪,無論桃山還是陽州城,都被或薄或厚的雪包裹稍後宋國也將落下一場雪,那場雪必將名留史冊,而在這之前,本來風雪連天的草原卻忽然間雪停了,雲散雪消,露出那輪明亮的月。
渭城北方,數千座帳篷正在被拆除,無數牲畜正在被驅趕,金帳王庭的勇士們正在給座騎佩鞍,數萬名精銳騎兵即將啟程場面很壯觀,卻聽不到什麼聲音,除了牲畜不安的鳴叫,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做為大陸北方最強大的勢力,在過去這些年與唐國的戰爭連獲勝利,金帳王庭的貴族子民有足夠的資格驕傲得意,但此次的情況不同。
今夜,金帳王庭即將整體南遷。
南遷便是南侵。
這意味著最後的決戰即將開始,意味著將與統治世界千年的唐國你死我活便是金帳最驕傲的勇士,也開始緊張起來。
最先離開渭城南下的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的車隊,車隊由十餘輛大車組成,人手不多,也沒有什麼輜重,所以走的輕鬆。
對金帳王庭來說,這卻是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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