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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缺與隆慶被很多人認為是一生之敵。事實上,他們的命運這些年也一直糾纏在一起,二人相見次數極少,但每次相見都會走到生死關頭,每次勝負都會影響他們、甚至是更寬廣範圍的命運以及將來。
在易水畔相遇,在兩岸沉默前行,沒有隻言片語,只有篝火對照,直至走入山窮水盡雲生處,看不到彼此,才開始談話,只是寧缺怎麼也沒有想到,隆慶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會是這樣的內容,這讓他眼瞳微縮。
寧缺在渭城外的草原上用蠻人的血水寫的是什麼字?他去爛柯寺在秋雨裡看石頭破成三半,可曾落筆?如果有落筆,那麼寫的是什麼?是那捲交到陳皮皮手裡的新教最終卷教義?還是什麼?
“所有人都在西陵,你為何來了這裡?”
寧缺沒有回答隆慶的問題,雖然隆慶第一句話便點破他的心思,讓他感覺那句俗話確實有些道理——最瞭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
雲霧裡再次傳來隆慶的聲音:“因為你在這裡。”
寧缺神情不變,解下肩頭的鐵弓,似要在這裡歇足片刻。
隆慶表述的意思很清楚,對於道門或者說人間來說,西陵神殿那場最後的決戰固然重要,但在他看來沒有寧缺的行蹤更重要。
“很多人都在猜測,我什麼時候才會去成京城殺你,但其實我沒有這種想法,除了不喜歡被人看熱鬧,更重要的原因是,我沒有把握殺死你……”
“我知道你不會去成京城找我,所以我一直在邊境處等著你。”
“世間無數蠢貨,總以為你我之間必有一戰,難道你現在也變得如此愚蠢,非要按照故事裡的那些套路行事?”
“我說過,我沒有殺死你的把握,而且……我殺了阿打,又殺了橫木,依著順序這般殺下去,很是無趣單調,不符合書院的審美。”
寧缺神情平靜地看著攤在膝上的鐵弓。不知何時,箭匣裡的一枝黝黑的鐵箭,已經被他握在手中,整個取箭的動作,竟沒有發任何聲音。
他說的是真話。
現在隆慶確實很強大——一個連大師兄都看不透的人,如何不強大?更關鍵的證明在於——觀主把殺死葉蘇助他成聖這個最重要的使命交給了隆慶——這樣的人不是那麼好殺的,那麼他為何要冒險去殺?
可是。寧缺清楚自己也很強大,按照那句俗語的意思,隆慶應該更清楚自己的強大以及不好殺,他不想與隆慶戰,隆慶為何要來攔自己?
“你滿世界殺人,其實是在找人。別人不懂,我懂……你殺橫木和阿打,只是想找到她,你總以為,既然他們自己說,整個人間也在傳頌,他們是她留在人間的禮物或是子息。那麼你殺死他們,總能獲得一些資訊。”
雲霧深處,隆慶的聲音安靜了片刻,再次響起。
“我不同,我不是昊天留給人間的禮物,從當年那一刻開始,我更沒有資格成為她的兒子,當然。現在我對這種名號也沒有太大興趣,我什麼都不是,我背棄過她,我只信仰自己,在這種情況下,你就算殺死我也沒有意義,何必冒險?”
寧缺的手指輕輕撫著堅硬如石、穩定如山的弓弦。說道:“是的。”
隆慶說道:“你不會來殺我,但我要來找你……因為我感覺到,你離找到她越來越近,我和老師的想法不一樣。我以為你最有可能找到她,我不能讓你繼續,我也不管你最終要寫什麼,我不能讓你再寫。”
寧缺抬起頭來,望向雲霧深處,說道:“你很看得起我。”
隆慶的聲音傳來:“看不起你的人,都死了。”
寧缺沉默片刻,說道:“我以前很看不起你,在你要當她婢女的時候。”
隆慶說道:“是的,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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