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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三枯不禁皺了皺眉,只說:“阿彌陀佛,咱們總不能因為這樣就名正言順地先去害人命吧?”

梁阿牛手上那對牛角咔嚓一交,竟敲擊出星火來;原來他在牛角邊上都鑲上鋒刃,大概是嫌牛角不夠利不夠銳,生怕刺戳下去人沒死得成吧?

王小石有意岔開他的話題,“你這兵器好別緻,江湖上除了你誰也用不稱手,非但是奇門兵器,還是冷門武器呢!”

梁阿牛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牛角,居然大嘴巴開合了幾下,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何小河哼聲道:“那是他的寶貝!他家有一頭牛,養幾十年了,養出感情來了,一旦死了,他比死了老婆還傷心,從今也不吃牛肉了,把牛角切下來,當兵器用了,用它殺人,萬一敵不過,感情就用它來自戕吧!”

梁阿半感激地望了何小河,道:“它是我家養的老牛,我叫它做‘阿忠’,咱梁家三代人都看著它長大、變老、最後死了,它鞠躬盡瘁,已通人性。它比忠僕還忠。它死了,我留著它一對牛角,這輩子都隨我生來死往。有了幾十年的感情,那是割不斷、舍不了的,人能有幾個幾十年?我另外還有一支牛角,那是遇上一頭病斃犀牛的紀念。不到生死關頭,我還真不用它。奇怪,我叫阿牛,我屬牛,伴我的,是頭牛;小時住也住在‘牛角頭’墩子上,遇上的是頭有靈性的犀牛,兵器是牛角,脾氣也牛強得很!”

他居然說著拐了個彎,又回到忿忿未平的主題,“我的牛角既已拔出手,不沾血是不空回的。它已好久沒飲敵人的血了!”

“那容易,”三枯一面趁著月色為大家引路,談著聊著已輕鬆步出密林,再也不見暗算伏擊,“讓我給它喝點血吧!”

說著,竟捋高自己左臂袖子,右手纖指一揮,哧地標出一道血線,三枯用指按住傷口,將血濺射到牛角尖上,只聽滋的一聲,還冒了股綠煙,那牛角可真的會吸血似的,三枯猶溫柔地道:

“這樣,它飲了血,你也不會想不開了吧?”

梁阿牛沒想到三枯大師竟會用自己的血來讓自己的兵器飲血,一時怔了怔,只道:“這……它再渴也不飲自己人的血!大師這又何苦呢!”

三枯抬眸平和地反問:“自己人的血和敵人的血,不都是人,都是血嗎?”

梁阿牛隻說:“我只是心頭氣火,要殺人洩口氣!”

三枯凝眸溫聲道:“那你此際心頭的火澆熄未?”

何小河卻蔑然道:“只是心頭火起,卻吹什麼牛皮,說什麼牛角一出,非沾血不回這等話兒,那天在六龍寺蓮池畔,你不也拔出牛角卻滴血未沾地收了工、交了貨嗎!”

梁阿牛本因三枯滴血,已氣消七八,聽何小河這一輪搶白,又臉上青陣白陣,瞥氣言語不出。

方恨少卻在此時更正道:“這你就不該深究了。俗語有謂:‘文人多大話,武夫吹大氣’,有時為自壯行色,自重身價,多講幾句豪話放語,什麼:‘本人不殺無名之輩’、‘刀一出手,例不虛發’、‘老夫縱橫江湖四十年,未逢敵手’、‘我教你後悔你娘為何把你給生出來’之類的話,難免出口成章,說了也不覺誇張,不說還真若有所失呢!”

何小河狠狠地盯了方恨少一眼,“我沒說你,你卻來當架樑!”

方恨少舌頭一伸,霍地開了摺扇把顏一遮,道:“對對對,我多說了,多話了,多事了,明兒剪髮的時候一齊把舌頭剪了。大師,你還在淌血了,也不拏金創藥去止一止血!”

何小河卻仍盯著方恨少,“你又好得哪兒去?文人老愛吟詩作對,舞文弄墨,有個屁用?為殺敵,寫幾個字就能教胡馬度不了陰山?為民除害,拏支筆可以教訓強梁匪寇?贏利尚且可進民生,勞作亦可促進收益,你這種文人除了酸溜溜、陰惻惻、計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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