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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沒個正形的年輕人橫躺在椅子上,翹著的腿抖得老高,一副欠揍語氣:“先說好了,你長得太老,雖然曾經是醫官,但好漢不提當年勇。還瘸了只腿,所以月銀減半。一月一兩銀子,包吃不包住。哦,得空順帶教教我和阿城。”
“幹得好了,漲一漲月銀也不是沒可能。要偷懶嘛,隔壁杏林堂左轉不送。”
“還有……”
杜長卿後面說了什麼,苗良方一句也沒聽清,腦海中只反覆迴響著最開始的那段話。
他們要他在這裡坐館行醫。
怎麼可能呢?苗良方渾渾噩噩地想。
不可能的,他們一定是在捉弄自己。
他是被從翰林醫官院趕出來的罪官,揹負罵名,一旦坐館行醫,醫行文牒上頭自然會顯出過往。沒有任何一間醫館敢冒這樣的風險請他來坐館行醫。
或者說,沒有任何一個人敢相信他。
所以這些年裡,他也只能躲在西街的破落茅屋裡,在屋前侍弄些野蠻生長的藥草,以償夙願。
但現在他們說,要他在這裡行醫。
雖然說話的語氣很調侃,但話語卻很認真。
苗良方蜷縮一下手指,感到自己那顆沉寂的、灰暗的心房處,如被春雷驚開細種,有什麼東西正從其中破土抽芽,重新鮮活過來。
杜長卿看了他一眼,眉頭一皺:“我知道我這條件很好,但你也不至於感動哭了吧?嘖,能不能擦擦鼻涕,淌地上了!”
半老頭子淚眼朦朧,一面手忙腳亂拿帕子擦臉,一面不忘憤怒反駁:“嗚……那是口水!”
陸曈:“……”
杜長卿:“那你到底幹還是不幹?”
“幹!”苗良方說完,發覺自己喊得過於鏗鏘有力了些,忙添了一句,“看在小陸的面子上。”
杜長卿翻了個白眼:“呵。”
……
這一日就在交代事宜和收拾行囊中過去了。
黃昏後,杜長卿帶著阿城歸家去了,苗良方也走了,陸曈關上醫館大門,掀開氈簾進了小院。
又是一年三月,春夜清寒,小院卻比當初來時的冷清熱鬧了不少。
屋簷四角都掛著阿城從燈市上買來的六角風鈴,有風時,鈴聲清脆作響。一大隻翠盈盈的蛤蟆花燈蹲在窗前的梅花樹下,兩隻鼓得大大的眼睛滑稽地瞪著樹下人,把樹下青石地照得一片清幽。
一陣風吹來,院中懸晾的浣洗衣裳上淡淡的皂莢香氣散得滿院都是。角落裡還堆著宋嫂孫寡婦送的醃肉和鵝蛋,喜籃上扎著的紅布還未拆,常惹得夜裡的野貓順著牆溜進來偷上一兩塊。
還有銀箏種下的山茶和春蘭……
不過短短一年,這裡竟越來越像常武縣陸家的院子。
像得讓人離開時,心中也生出些微不捨。
銀箏從外面進來,見陸曈站在院中出神,笑著走過來,將院中晾好的衣裳收回屋裡,一面對陸曈道:“今日有太陽,進醫官院前曬曬更好。也不知這些衣裳夠不夠,該叫葛裁縫多做幾身的……”
陸曈要去醫官院了,銀箏提前許久就在給她做鞋襪裡衣,一季多做了幾套。她針線倒算不得好,但花樣子畫得好看,描的花樣葛裁縫看了也眼饞。
陸曈進了屋,銀箏正把收好的衣裳一件件疊好,放到陸曈要帶走的包袱裡去。
“對了姑娘,”銀箏邊疊衣,邊頭也不抬地開口,“殿前司的青楓侍衛送來了一個木盒,不知道是什麼,我放您桌上了。你回頭開啟瞧瞧,說不定是送來的賀禮。”
陸曈看向身後,窗前的桌上,的確擺著只木盒,盒子並不精緻,甚至樸素得過分。
默了默,陸曈轉身,走到桌前,開啟桌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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