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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制誥詔命,乃是皇帝身邊的顧問秘書,地位清要自不用說,也是子庚相公的重要擘力。排行三、四的藨秩、芒冀也相繼入仕,只有排行二、五的藜修、萍庸沉醉於學問,沉耽於道理,即便是出師之後也無投身宦海的念頭,不過此二人雖皆好易通數,性情卻大異。
藜修性情孤傲清冷,性情剛烈耿介,喜好論斥時弊,憤世嫉俗。凡權貴欲與其結交,皆為其所輕,幸得宗放庇護,如今隱居西崑崙終南山東明峰,昔日宗放隱居處閒住講學,是真正一心歸隱經學了。
而萍庸卻是個豪爽性子,且是個坐不住的人,一人一僕竟遊走天下,乃至四方,數年回還,宗放見而贊曰“道在是矣”。清虛道門廣來邀請,萍庸也不推辭,於宗門各宮觀壇場講經論道,名望為世人所知。之後卻辭了一眾道觀冀望其出家傳道的請求,只是繼續遊走。宗放所學在其繼承發揚下更為渾厚深重,故術學之學也逐漸達於天下。此人曠達性子也不置田產家宅,乃作一牛車為行居,號為“安樂窩”,於是,世人常見三四僮僕伴著此車行走永州城邑山水間。而因老母與宗放親眷同居住京兆,因而萍庸也嘗現身於此,京兆學風也因此日盛,連帶著本是京兆華胥的氣學也成了顯學。
承守真之所以想到這些,乃是想到了宗放。做官做到這個地步,很多事由不得不去想。離京之時,子庚相公在他面前提到了這個已經遠離朝堂七年之人的先帝寵臣,當時他還有些恍惚,而到了歸德城沒幾日就遇到殺身之禍,卻為宗氏子弟搭救,這才意識到宗放此人,其實並非無所作為的散人。
荊馥去年任了翰林學士掌起草制誥詔命,不僅是太后看重,更是子庚相公潛移默化的為其牽線搭橋,助其一臂之力。承守真是子庚相公力陳而召回的故舊,以翰林學士出為權知啟封府事,但因他任翰林學士在荊馥之後,因此在翰院排序上是在荊馥之下的。子庚相公雖然知道承守真的直率性子不以居於科場後輩為侮,但是也將此人來歷出身與他交待了清楚,由此就涉及到了宗放。
子庚相公所言設計東丹使團難處,云溪醉侯處或許能有所得。當時以為,宗放隱居邊地,洞悉東丹內情,不過是以備諮詢罷了。現在看來,絕非這麼簡單!
那縣令看著承守真似乎有些出神,也不好離開左右,只是站在側近候著。
“元知縣,待到晨食之後,你可遣得力人手,去各鄉督促巡查,這半個月以來,可有生人往來,重點核查青壯男子及術士道人。”承守真按著自己的思路,開始安排相關事務。
“敝縣縣尉乃是一得力人,由他親為此事,必無疏漏,”這知縣連忙應道。
縣尉?承守真默默琢磨,此人若是有本事的,如何應天府這麼許多匪徒哨聚,卻絲毫未能察覺?莫非是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庸官俗吏?
知縣只是天真庶務,其實也是極為精明之人,揣摩出承守真的疑惑,於是接著說道:
“好叫承公得知,敝縣雖是應天府直轄縣城,但升為中縣不過一年有餘,縣司官佐諸闕待補,如今縣丞及主薄皆未有選官到任,平常事務皆只有下官與縣尉署理。縣內設軍民寨子有四處,半數寨官也待補闕。這些時日,接了府臺文書,要求敝縣發弓手及廂兵備禦,因此縣尉與巡檢率隊巡視各鄉,併兼了知寨的職事。昨日,本路鎮撫有武臣任了知寨的差遣,縣尉等人交接了才得迴轉。”
承守真聽罷,又掃了元知縣一眼。旁人皆說此知縣不通人情世故,做事莽撞執拗,其實內情如何,只需細細接觸便可知,只是大肇似元知縣這類的親民官何止千數,更別提屬佐選官及待補候任的。大肇官員流動頻繁,一任府尹坐滿三年的都是罕有,太半官員短則半載,長則兩年即派遣他處。府尹在任期間約莫能熟悉府城官員事務及民風,能與各縣縣令見上兩面,訪問鄉賢耆老,已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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