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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為小經,小經之學漸興朝野,氣學、新學、公學皆受其影響,因此於縣學以小經為重,並非離經叛道,只是朝廷取士尤重五經,此地確是敢為人先了。
堂內整齊排列書幾不下二百張,將這寬廣的廳堂擠得滿滿當當,此乃縣學生們日常學習所在,多餘的課桌若是有旁聽的學子可隨便使用,只是這類學生是食宿自理的。而現下,聽元知縣介紹,時值夏稅之際,學生們大半返鄉襄助鄉里計課,其餘的也盡數為縣衙呼叫充為書辦吏目。這也是大肇不同他國的規矩,凡文武學生並非閉門造車,不理庶務,凡官學生兩稅之時徵調以為常例,逢水旱災害也可徵調以為急務。貧家出身的學生們對此尤為積極,概因不僅徵調期內能領錢糧,更是能觸及實務,若是能有機緣入了地方父母官的法眼,對於進學考學大有裨益。
正堂之中便是講學的書案,若是這裡拾掇出來,正好用作承守真辦案的正堂。
縣學諸人引著,一群人繞行到了後堂,這後堂東西連著配殿。西配殿乃是書房,收納五經經義,諸科時文,歷代文章,東配殿則是講書、教授等會議休憩地方,這後堂出去下了副階便是射圃,射圃空曠一覽無餘,射圃三面圍牆,西北側有月門與文廟連合,北面則是教諭、文學們的居所,東面緊鄰垂雲觀。其實這縣學大半是佔了道觀的土地,除了明倫堂外,這文昌閣、左友齋原為道觀殿宇,垂雲觀也是清虛門下,是清虛宮的產業之一,也是這元知縣有手段,拿了地方捐助的錢糧以及幾個官辦的店鋪才將這土地贖買了過來。清虛宮那邊倒是得了實惠,只是惱了這垂雲觀的住持,索性一道高牆徹底隔絕兩處,不相往來。因此仔細看來,這縣學倒似與文廟合為一體,圍牆成了東高西低的坡形。這元知縣不說睚眥必報,也可說是揶揄人的好手,索性將容車馬同行的便門開在縣學與道觀隔牆邊上,一應車馬節從此走偏廊便道穿位於明倫堂東配殿外的二門進入射圃東側搭建的車場馬棚。高牆隔得了其他,可隔不開驢馬騾子的嘶鳴和馬棚腥臊之氣,那道人暴跳如雷也是無可奈何。
這些話都是安頓下來後,身邊人聽來當做玩笑話議論的,而此時承公正端坐在一把直搭腦靠背椅上,翻動著面前書案上幾卷手書的文章。這後堂看來也是這元知縣常來之所在,這些文章皆是此人手書,書案上摞著的手稿,承公是開啟看過了的,大多為知縣、縣尉、縣學中人及當地文士談經論道的筆記,談論的題目即有儒學經義,也有時政觀點,更多的乃是與這些抄錄的文章有關。
幾篇文章分別是昔日慶康新政諸人文字,雖然子庚相公為執政,承守真業已還朝,並不意味著慶康年間被貶謫的諸公已經平了冤屈,鬆弛文禁。承守真心裡明白,慈聖太后用他們乃是制衡黨羽豐滿,業已難治的舊黨諸人,並非太后改弦更張致理革新,恰恰相反,乃是慈聖日漸衰老,有心無力的無可奈何,只能用異論相攪平衡朝綱,這不是治病救人之法,不過是苟延殘喘的掙扎。
正因為子庚節、承守真等人的存在,舊黨不能將他們逐出朝堂,更是在朝野中瘋狂的阻礙任何革新的可能。若不是朝廷動盪,群獠嗷嗷,又怎會給了外邦蠻族藉機挑事的機會?承守真翻動這些文章,越發覺得焦躁,但是看到了末尾的題款卻又漸漸靜下心來。
本以為這元知縣抄錄這些文章乃是投機之舉,而承守真正煩惱於朝野黨同伐異的亂局,但是看那題款皆是經年以上,有些題款直書自己的胸懷志向,時間上恰是此人初入官場時節。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可是轉念又頗為嗔怒。
“元知縣,某有一言常自勉,也冀望汝好自為之!”
眾人聽得承公語氣不善,甚覺吃驚,幾人皆是大約看到是何樣文章,還覺得這知縣倒是個知情達趣之人,承公或有欣欣然之感,誰料竟等來這麼一句。
元知縣波瀾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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