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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果然術業有專攻啊。

只看她扮作的書童與風鳴跟在柳二郎身後,三人竟是十分貼合。只看這柳二郎重新做回自己那世家公子,這份雍容風度直教人有自慚形穢之感,其自然流露的孤傲不羈氣質,則大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貴氣,只有配上風鳴與虢三娘這般超凡脫俗的隨從才相得益彰。

同理仝三郎、仝十一郎以及鬼瞳編為一組。鬼瞳之所以帶個鬼字,倒也不全是那一雙夜貓子眼睛,而是此人氣質便是少了幾分溫熱,較之其父繡面鷂子的孤冷更是透著陰涼。

此人本名藥天雄,這名字還有個故事,聽仝三郎所言,乃是其父請個老夫子起的名字,這老夫子其實是個老郎中,所謂天雄乃是一味藥材,俗稱白幕。為何用此為名,其實這老郎中也是所知有限的很,恰逢鬼瞳母親生下他便在月子裡虛熱不斷,而這白幕恰好是這老郎中開的方子裡的一味中藥,

於是聽著霸氣的名字,歸根結底其脈絡竟是如此,實在有趣。更有趣的是白幕乃是一味大熱之藥,卻成了如此冷冰冰之人名字,其反差也強烈得很。

對比風鳴的打扮,鬼瞳穿著差相彷彿,只是氣質上不似看家護院的壯漢,倒似幹些陰損勾當的爪牙,尤其是與仝十一郎一左一右站在仝三郎身旁,真似紈絝惡少出來招惹是非一般。

三郎畢竟較風鳴、鬼瞳年歲小了些,於是抓了髮髻,戴了一頂八角帽,青衣皂褲,做了小廝打扮,方正的面目襯著顯得是個本分樸實的小子。

不同於柳二郎一身富家公子的打扮,蘆頌只是換了素色襴衫,頭戴儒巾,依舊本色打扮。

宗三郎與宗六郎便和蘆頌編作一處,之所以如此分組,便是按著彼此熟悉安排,如此一來,方能配合默契,不至於露出馬腳。

蘆頌是他們之中唯一的永州南方人,幸得幼年便被其父親帶在身邊,而他父親又常年在北方為官,少年時父親雖病休返鄉,而他又拜在宗放門下,與宗氏兄弟便如親兄弟一般成長,相知莫逆。

只看他們三人便在一起,蘆頌的恬淡,三郎的樸實,六郎的驕悍,完全是東陸鄉紳弟子的標準形象。

這九人皆是客居海東人士,仝霽雲置辦的身份也是如此,因此便是有人質疑,便要往海東查實也非易事。

九人真正的憑由皆貼身藏得妥當,所持的新身份也並非是偽造的憑由,不到不得已絕不用偽造之物,這就是江湖海客的手段,因為套用假身份和偽作假身份潛藏的麻煩可大不一樣。其實即便是大肇堪稱國泰民安,政治清明,每年橫死在外之人也絕非少數,海路上莫說個別人丁,整個船隊銷聲匿跡,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也是常有之事。而這類人雖然不知去向,但是在港口、關隘等地巡檢司手裡皆有這些人往來出入的記錄。海客廣納不法之徒甚至在海外招兵買馬、販賣人口,所以往往需要從巡檢司買來這類記錄,拿到此類記錄後,再向此人最後離港之地的官府申報憑單損毀遺失,繳納了罰金並上下打點,便能補發新的憑由。如此,不僅方便於身份洗白也利於往來交通隱匿行跡。因此,給了三郎他們的憑由皆為大肇官府所發的正式憑由,唯一不同,簽發用印皆是往來港口,並非出自原籍罷了。

而這也是九人能一起行動的佐證,只需出具官府行單,證明八人乃是海船觸礁為人所救,隨行之物盡失,故由出港官府審查無疑,代發憑由即可。至於財物丟失,幾人如何有盤纏出行,這在大肇更是小事一樁。

莫要以為海客們只有行商走私,劫掠同行才是財路,比如仝家三兄弟,除了仝老三常年跑船,仝老大坐鎮本埠船場,仝老二做的營生就是在沿岸各大海港經營印子錢。對於仝家這印子錢幾乎佔了近半的進項。

但凡走海路的,無論經商出遊,或者公私承運,所遇到的海況風險皆是十有二三的機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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