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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就是此人說單獨置辦宅院乃是因為他那渾家體弱多病,住在主家多有不便,只是他這渾家還真沒什麼人見過,我還是辦完契約交辦事務時,見過兩次,也都沒照見當面。”
“既沒有當面見過,有甚麼古怪??”
“之前咱沒有細琢磨,這兩日再回想起來,恐怕兩次見到的都不是同一個人!”
“不是一個人?”
“雖然一次是遠遠地背面,另一次是咂摸眼的側面,放在一起比較,雖然身高體型差不多少,但絕非同一人。”
“這時候怎麼這麼肯定?”
“郎君,咱那渾家便是個作媒人的,咱也跟著她見多了各色人物,若說別人都是見得模樣,咱大多看到的都是小姐姑娘們的背面側影,畢竟是要避嫌的,所以在這體態上,認得比別人準得多。若非說哪裡不同,咱說不出來,但就是感覺上不同。”
這老兒看三人半信半疑,便用手虛指三娘。
“比如這位小姐兒,若是隻看面貌往那些俊俏小子堆兒裡放進去,咱是分別來不,可是隻要走在咱面前,再怎麼遮掩也藏不住姑娘身段。”
三娘聞言略微一驚,她這番裝扮是花了心思的,此時畢竟還年幼,身子未發,如此扮相一般人絕分辨不出男女來,她也以為這老兒沒看出來,沒想到體態上現了原形。
其餘二人也有些意外,看來這老兒所言不虛,而這老兒也不以三娘扮相為異,富家子弟便有些什麼不雅嗜好誰還管得住嗎?禍害身邊人總比禍害市井鄰里強。
在蒿老實這些老街油子心中,好壞區別便是本錢多少,所謂良善人家便是手中無權,兜裡沒錢,沒膀子力氣的無依無靠人家。所謂作威作福還不都在權勢上嗎,因此這老兒對著三位兒郎從最開始畢恭畢敬的敷衍到現在克恭克順的伺候便是如此,屈從權貴人之常性也。
“這管事可還有什麼異常地方?”
“容老兒再細琢磨琢磨,”
這老兒腦子在動,手裡不耽誤抓著各色點心果脯往嘴裡送。
“再有幾個地方,咱是有些印象的,若說哪裡不平常,還是您幾位把握,咱實在沒那個玲瓏心思,”
這蒿老實便將記憶中能想到的都說出來了。
這處宅院雖不大,但守著南門邊上,作價百貫,房東要的是一次付清,不願意拖延時日。這管事的乃是拿出四十貫現錢,後來用六張尺方雜赤狐裘折了剩餘房價,還將雙方‘契紙錢’,衙門用印的‘朱墨頭子錢’都認了下來,加上‘牙錢’以及過戶辦理新房契的‘掘錢’這些又是下來用銀餜子給付了,若非如此,蒿老實也不會找了這管事多次。
聽聞此人用六張尺方雜赤狐裘折算了六十貫現錢,三郎與柳瑒有些意外,若加上契紙錢和朱墨頭子錢,其實還不值六十貫,只是這等皮子便是放在東陸也能值七八十貫,更何況是內地,便是作值百貫也是有的。
這就牽出三個問題。
為何此人不將皮子發賣了或者典當了,換了現錢在付賬豈不更划得來?
這宅院距離巡檢使宅子並不近,為何寧可吃虧也非買此處?
沒幾日又能拿出銀餜子,為何不拖延幾日?
前後不過十日,他便虧了三四十貫,這對於他一個管事也絕非小數,便是巡檢使若無其他營生,一年下來也不過三四百貫進項,上等漆工月入不過十七八貫,況且這管事說他渾家體弱多病,有這幾十貫養身子不好嗎?
“他那宅院共用一處屋牆的房舍,是幾時賣出去的?用的什麼名字?”
三郎問道,這等事除了衙門,就是牙人知曉。
“這話我說出來,幾位可能不相信,但老兒我這兒有這一片房舍租售底子,便是不用看俺也是裝在心裡面的。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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