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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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還要從“七室”刺探情報開始說起——

純從特工技術角度來說，程達開的水平還是不錯的。

他接受使命後，只用了十多天時間就順利獲取了江南造船所，正在緊急改造三號船臺的情報。

行動計劃是程達開根據自己掌握的社會關係制訂的，由下屬何家巖具體負責實施。

儘管理論上這個方案一舉成功的可能性比較大，但當他接到何家巖用暗語打來的報捷電話時，還是有點兒懷疑自己的耳朵。

甚至想到另一種可能——會不會何家巖已經失風被捕，這個電話是中\/共公安為了誘捕他這個特務頭子下的套？

所以，程達開下意識地立刻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倒使何家巖吃了一驚，立刻再次撥打過來。

這回，何家巖恢復了正常思維，用暗語指令何家巖，次日在京額南路大光明電影院旁邊弄堂口的電話亭前碰頭，交接獲取的情報。

接下來的情況前面已有交代，何家巖在接頭前不知怎麼的去了一趟永安公司。

這其實是違反特務活動規定的，在未曾完成情報交接前，不應該做其他事情，以免分心引發事端。

只有一種情況可以例外，那就是發現自己已經受到跟蹤，為了脫罪不得已而為之。

問題是，那天一切正常，何家巖並沒有遇到什麼特殊情況，這多此一舉的商場之行，導致方佳樹等三少年把裝著情報，就是那個本子的皮包竊走了。

不難想象，正滿懷希望準備享受首戰告捷成果的程達開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對於一個曾在抗戰時期長期活動在日偽血腥統治下的老特務來說，這個壞訊息不僅意味著前功盡棄，更要命的是可能由此引發的滅頂之災。

程達開與何家巖分手後，立刻按照尤麗婭留給他的聯絡方式要求緊急會見。

兩小時後，尤麗婭已經把壞訊息報告傑克了。

與此同時，程達開向另一特務章程希下達指令，讓他持何家巖提供的購買皮包的原始發票，走訪指定區域內的舊貨寄售商店。

很快，章程希在淮海路的舊貨商店打聽到了那個皮包的下落。

程達開剛獲知訊息，尤麗婭打來電話傳達了傑克先生的意見。

雙方都是老特務，儘管國籍不同，思路倒是一致的，傑克也認為可以透過查詢舊貨商店的方式，找到偷竊皮包的傢伙。

程達開估計尤麗婭是被傑克先生臨時物色來的新手，聽說已經打聽到皮包是綠鎮老街一個名叫秦永錦的少年向舊貨商店出售的，立刻喜笑顏開，一聲“拜拜”結束通話了電話。

往下，就發生了使程達開大跌眼鏡的事兒，傑克竟然指派尤麗婭出馬去綠鎮老街。

當面約請那個年方九歲的男孩兒去老城隍廟吃早茶！當然，這個情況人家是不會向他通報的，而是他佈置查訪阿五頭的下屬在跟蹤時發現的。

程達開目瞪口呆之際，尤麗婭不無得意地來電通知，傑克先生已經掌握了偷竊皮包者方佳樹的姓名住址。

建議程達開採取措施設法追回情報。尤麗婭說話時帶著命令的口吻，程達開也無可，這個婁子是他的下屬捅出來的，自然只有他自己去收拾了，於是忍氣吞聲說了聲“oK”。

程達開指派章程希去找，因為出身上海灘幫會世家，儘管他本人的職業已經跟幫會沒有絲毫關係，其上代人也已經作古。

但據“保密局”胡上校介紹，這人在東海灘黑道以及各個行業公會中的人脈之廣，在尋常特工中是罕見的。

因此，程達開相信派其出馬去哄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本人聽說讓他去執行這麼一樁使命，也認為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