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車換牌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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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之間純屬平等合作，並無上下級的隸屬關係存在。

可是，程達開很快就發現，所謂“純屬平等”是哄人的說法——他根本不知道中情局在滬負責跟自己聯絡的那個特工的情況。

對方卻不但清楚他的“老六”代號，還知曉他乃是京南路上“瑞祥電器舊貨行”的程老闆，兩天後竟然派人直接上門聯絡了。

來的那位就是請阿五頭去老城隍廟吃早茶的“瑪麗阿姨”。

當然，這位洋美女出現在宋老闆面前時就不叫“瑪麗”了，自我介紹叫尤麗婭。

儘管是中情局特工，但程達開看她的相貌，懷疑對方可能是東歐哪個國家旅滬的猶太人。

尤麗婭約程達開去外面喝咖啡，交談中告知，她奉上司傑克先生指派前來協助程老闆開展工作，同時兼任程老闆跟傑克先生之間的聯絡員。

用現在的眼光來看，尤麗婭的上司傑克先生的安排似乎有輕率之嫌——指派一個外國美女來跟程達開聯絡，那不是明擺著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嗎？

幹特務的最犯忌的不就是惹人注目嗎？

但傑克先生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且之前肯定派人甚至親自實地檢視過。

當時的京南路上，經營舊貨的店鋪不少，其時東海解放不過三個月，許多外國僑民準備離滬回國，走之前都把帶不走的東西拿到京南路的舊貨行來賣掉。

因此，京南路上天天有金髮碧眼的男男女女轉來轉去，尤麗婭出現在程達開的舊貨行裡並不算惹人注目。

程達開也是老特務了，他對傑克此舉倒並不計較，使他大跌眼鏡的是之後尤麗婭變化。

要說“保密局”給程達開配置的這六名下屬，倒還真是符合“人盡其才，物盡其用”的原則。

章程希適宜於進行“社會調查”，而江源雨呢，一看那副賊頭賊腦過於精明的外貌，就知道是一塊打聽隱私的好料。

江源雨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聽話，就像一條忠誠的獵犬，作為小特務來說，可以板上釘釘子似的嚴格做到，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絲毫不會走樣。

程達開向他交代使命時特別關照，讓他去外灘虎丘路“摩登小館”對面的那條弄堂口，那裡有家半間門面的菸紙店，只要掏錢買一包香菸，就可以以等人為由在店裡坐上一時三刻，店主不會有意見。

這時，會有一個穿黑色短袖襯衫戴墨鏡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七室”特務之間互相不認識。

騎一輛寶藍色摩托車載一個少年到“摩登小館”去，江源雨的使命就是觀察是否有人跟蹤這輛摩托車。

江源雨不折不扣地執行了程達開的指令，結果就發現有一輛送電報的綠色摩托尾隨寶藍色摩托車而來。

車上的兩名男子下車後也進了“摩登小館”。

由此，程達開斷定魏康思已被公安人員盯上了。

章程希還矇在鼓裡，興沖沖地給程達開打電話報告說，已經打聽到被竊皮包裡的那個本子小偷還沒脫手，約好明天上午再次見面就可取回，被程達開啐了一口：

“呸！你小子讓人盯上了，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

你騎的那輛摩托是向‘一跤頭’借的嗎？趕快把車處理掉，就跟‘一跤頭’說車被偷了。”

可是，章程希已經把摩托車還給“一跤頭”了，這個電話就是在“一跤頭”修車鋪對面工廠的門房間打的。

程達開於是指令章程希讓“一跤頭”把車換塊牌照藏起來，有人問就說失竊了。

往下如何？聽候後命。

章程希意識到行動已經徹底失利，為保自身，接下來要先處置相關線索。

這時候，張章程希覺得“保密局”總部讓他跟“中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