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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十五萬前方壓陣,剩下的後方做盾。蕭宋四家軍就算加上京師的部分禁軍,滿打滿也到不了二十萬,怎會焦灼?”
“嗯……好像是蕭宋有位黎少將軍,能用八千人當八萬人打。”
杜衡正喝著茶,聽這話嗓子一嗆,揮揮手示意塵笳他沒事,“黎長洪的兒子?”
塵笳點了頭補充道:“西洲府的府主,好像也是此人……”
杜衡笑了笑,他一直在紙上落筆的,正是“西洲府”三字,“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本來挺好的一盤棋,偏偏多了他這麼個變數,倒真是個難得的敵手。”他擱了筆,“去跟他們都說說,還在蕭宋插著的,該回來的都先回來吧。”
塵笳起身斂衽告退,卻又被杜衡叫住。
“誒塵笳,上次那盤蓮房魚包你吃著怎麼樣?”
“難吃。我不喜歡蓮蓬的味道,鱖魚醃的酒味重了,燻死了。”
“啊是嗎?我還挺喜歡。那今晚的鱖魚正常做吧,讓他們燒油時多熗些蔥,收汁的時候別太急了。剩下的,你們想吃什麼跟後廚說。哦我記得還冰藏了些春筍,拿出來小炒也不錯。”
“竹筍我也不喜歡……”塵笳丟下一句轉身去了,獨留杜衡一人咳嗽的聲音盈滿了大殿。
……
——渠江關
江楚站在關牆上,倚著女牆看著這被河水湍到一片狼藉的渠江關,刀劍槍盾到處都是,窪地裡汪著血水,也浮著屍體,牆角的野草也垂下脖子沒了生氣。
城關下的將士們沒有歡呼也沒有吶喊,他們悵然看著這座關隘,看著這本就屬於他們的關隘,軟下了膝蓋撲通跪在了黃土上。他們的淚順著眼袋浸潤了鋪滿血痕與泥濘的膚壑,他們厚實卻乾裂的嘴唇殷著紅絲,在風裡不斷顫動。
他們開始掩面啜泣,一個接著一個。他們開始抱住彼此,嚎啕大哭,甚至有些彼此都不認識,可就是那般親緊。他們幾十年的窩囊、憋屈、委屈、不甘,這蕭宋幾十年的窩囊、憋屈、委屈、不甘,在渠江關收復的那一刻,有了宣洩口。
嚎啕聲驚飛了天邊孤鴻,在長河落日下,譜著哀壯的歌。
江楚抽了下筆子,看了眼身邊的趙昱,“殿下,渠江關收復,您一定也很感慨吧。”
趙昱看著他,而後仰起頭看著燒紅的雲,“是啊……失地收復了,收的是我趙家的山河……”但卻不是他趙昱的山河。
趙昱斜過眼看著江楚,“你呢?蕭宋幾十年了,從沒這麼痛痛快快贏平遼一次,你是頭功。”
江楚:“(似笑非笑又微微一嘆)機會也是殿下給的,破關的點子的琰玉出的,力氣是四家將士與殿前司使的,我黎江楚不過做了我為數不多,能做的事情。”
江楚看著底下泣訴難止的將士們,“戰爭死的永遠是將士,流亡的永遠是百姓,不分蕭宋,不分平遼。”江楚意味深長看向趙昱,“若真能讓這天下海清河晏,這江山誰來坐,名正言順,也沒那麼重要。”
趙昱偏過腦袋來,目光裡帶著些許打量,而後向著城樓走去,甩下一句,“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突然一頓,半回首道:“扶玦,你該比我更清楚……”
江楚看著他的背影,眼瞼一垂,而後長長吸氣又撥出。他向東望去,能看見被燒的焦黑又殘敗的城牆,向北方眺去,那裡有向北潰逃的平遼軍,還有快要趕至前線的後備軍。
圍師必闕,更何況他要算計的,不止是平遼軍。
夜間賬裡,桌案上的油燈縈繞著飛蟲,深林裡還有快入秋的暮蟬叫不動的鳴聲。江楚正盤算著後面的仗怎麼打,突然聽賬外有人來報,說是有敵軍孤身一人在關外叫囂,指名道姓要與他單挑,已經被壓進關,等候發落。
江楚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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