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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傷好那天,我下了床,她卻繞過我,彎著腰幫我收拾睡成豬窩的床榻。我看著她的背影,看到愣神,竟不自覺向她靠去,雙手環過她腰抱住了她。

我感覺她身子一僵,我慌到立馬開口喊了聲娘,這才讓她稍稍鬆了勁。我收起不安分的手,侷促著說了句謝謝。她半信半疑怔愣著點頭,因為我不是年幼的孩子,而是個成年人了。

她離開了我的屋子,連同我的神志一起帶走。我坐在凳子上,十指深深抓緊頭髮,把頭頂抓成一坨蓬草。穿過門窗的光線從西邊慢慢挪到了東邊,傭人端來的飯菜慢慢沒了熱氣,軟塌無油光的又被傭人端走,甚至沒留下一句虛情假意的問候。

我渾渾噩噩盪到了後廚,灶上煎著什麼藥,味道讓我作嘔。我問傭人那是用來做什麼的,她卻說我知道了也不懂……那我便懂了。我又渾渾噩噩蕩回了自己的屋門口,卻在抬手推門的瞬間猶豫了。

我覺得以前的我什麼都做不了,卻突然在那一瞬間覺得我可以做些什麼。我拾起從沒拾起過的勇氣,向著我孃的屋子走去,卻在路上把勇氣散了個乾淨。餘下那一丁點,幾乎是讓我跌進屋子裡去的。

她托住我胳膊,穩住我的踉蹌,用她那有些驚詫的眼看著我。她問我怎麼了,可我該怎麼說?我能怎麼說?我能說什麼?我……我沉默了,又坐下來抓著我滿頭的蓬草。

屋外響起叩門聲:“夫人,老爺說家裡來了客人,讓您再等他一會。”

她應了聲,看著我,溫柔道:“誠齋,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好不好?天不早了,快回去睡覺。”

我喉嚨一頂,問道:“娘是在趕我走嗎?”

她笑笑,“沒有,只是……你不該在這裡,尤其是現在。”她走過來揉我腦袋,“誠齋乖,娘今晚不哄你睡覺了,明晚一定,行嗎?”

我一把甩開她的手,站起身抓住她胳膊,直直盯著她。我那時想,我要是再不說,可能就再也沒機會說了。

所以我說了——一個字一個字說的。

她掙開我胳膊退了幾步,不可思議地僵笑著,或許是我說得含糊,或許是她認為我在玩笑,又問我一遍:“誠齋你說什麼?”

是她逼我的,逼著我把一切醜陋都撕開來扔給她看,我的怨恨我的不甘還有我散盡人倫的邪念……我話說一半被她狠狠扇了一巴掌,她衝我吼道:“徐誠齋你瘋了!我是你娘!”

她說的對,我可能真瘋了,從我再也沒法從她眼裡挖到溫柔那一刻瘋的。我感覺我什麼都沒了,我只有眼前那個人,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東西。她那一巴掌,非但沒能把我扇個清醒,反倒如風助長了火勢。

我把她推到牆上,再次抓住她胳膊,任由她怎麼反抗,也掙不開我的束縛。我從沒用自己的力氣來反抗那些虐待,卻將它用在了唯一愛我的人身上。她想喊,可我卻像模像樣學著別人,用嘴堵上了她的嘴。

我順勢一件一件脫掉她的衣服,雙手接觸著她的每一寸肌膚,指腹在她身上躁動不安地逡巡遊離。她指甲真真正正的掐進了我肉裡,我能感受到那溢位的血,流在她指尖。她又用牙咬住我的嘴唇,我嚐到了腥味,還摻了絲甜,混著唾液一起滴在了地板上。

可疼痛是我的老友,沒法勸我回頭。

她漸漸沒了掙扎的力氣,我如勝利者般把她按在地上,看著她貼在地上的側顏。我記起婚禮那天,第一眼看到團扇後她的側顏,美到讓我發昏。可如今的她臉上只有痛楚,和滑在面頰上的淚。

我突然大驚,倉皇站起猛然退開幾步,不小心撞到了身後的椅子,一屁股栽在上面。我看著狼藉的屋內狼藉的她,我和自己口中的畜生有什麼區別?我抖著手從地上拾起件衣服披在身上奪門而出,帶著滿身淋漓鮮血逃走,甚至沒意識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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