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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撤步以劍鋒接刀,而後旋腕轉手卸力,將足有半個成人體重的銀刀挑了回去。徐漮湧接回銀刀,手臂裡曲卸掉餘勁,揹回後背,騎在黑狼上慢悠悠的進了門洞。
星紀見自家將軍來了,直了直腰板對江楚道:“怎麼,還不束手就擒嗎?我們可有十二個,再加上將軍,你跑不了!”
江楚把劍杵在身前,兩手交疊搭在上面,“你要是死了,不就剩十一個了……”
星紀被他這溫淡卻冷寒的話怵到渾身一哆嗦,緊了緊武器準備動手。徐漮湧見十二獵戶蓄勢待發,胳膊一揮,反倒讓他們向南追隨軍隊去了。
江楚:“又見面了,徐將軍。”
徐漮湧抱著胳膊看著江楚道:“你小子命大,換做別人,那一刀你已經死了。”
江楚幾不可見地哼笑一下,看著對方胯下那匹呲著獠牙的黑狼,問道:“您這狼不錯,平日喂什麼?”
“吃肉,喝血。”
“吃蕭宋人的肉,喝蕭宋人的血?耶律骨親封的黑狼王,卻是個漢人。”
“小子,相信我,如果你有著和我一樣的經歷,你會跟我做出同樣的選擇。”
“(淡然一笑)選擇?選擇看著百姓死在鐵騎之下,選擇故土燃燒在漫天烈火之中?”
“百姓?故土?(嗤笑幾聲)百姓並非死在平遼將士的手下,而是死在如狼似虎的貪官汙吏手下。故土並非喪失在平遼鐵騎的馬蹄之下,而是喪失在荒淫無道的君王手中!”
江楚兩鬢的髮絲被風微微勾動,一雙清眸平淡望著徐漮湧,等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多少狗官叩著帽子,吃百姓的用百姓的,卻不聞苛捐雜稅蠶食百姓,不管鄉紳富豪魚肉百姓。他們看不到流落街頭的乞丐,看不到涕泗橫流的妓女,看不到那些眼睜睜看著孩子死在面前,卻無能為力的父母!”
徐漮湧把長刀往地上一跺,“多少寒門學士進京趕考,權臣一言就可以讓他們功名兩斷。剩下的,滿口仁義天下,標榜家國大義,卻只垂涎著金碧輝煌的宮殿中歌舞昇平,嚮往著一日能同那群官宦一樣坐在那裡。他們的筆下,他們的口中,只有阿諛奉承,只會為這滿是蠹蟲的蕭宋再添一筆荒唐!”
江楚瞳孔微微一動,旋而恢復正常:“看來活在蕭宋那些年,真是委屈將軍您了……”
徐漮湧哼了一聲,“其實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不是黎長洪的兒子。老子我活半輩子,最尊敬的就是你爹。你爹是我平遼大軍在橫掃蕭宋的路上最大一塊障礙,這東西綿延的一整座關,都不抵你爹一人。你爹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可你卻沒有半點血性,就連你的敵人,你的殺父仇人站在你面前,你也根本沒有家仇國恨……”
江楚沒有生氣,他甚至覺得徐漮湧說的很到位,因為這就是他,就是現在的他。他仰望著弦月道:“家仇國恨……(輕輕一笑)什麼家仇國恨,不過是用生死堆起來的債,各自算著各自的賬罷了。我爹他是一個人,只有他一個人,是守不住一座關的……就在剛剛,我聽到了一個人的故事,你們一樣,都是烽火硝煙下的受害者。你們都自以為失去太多,可你們卻忘了,那些最後一無所有的人,也太多太多。”
江楚把劍拔出地面,收回劍鞘,“徐將軍,下次見面,我會是您的對手,而我保證,到那時候,您會輸。”他說完,踏風而起,御風而動,頃刻間,便已扶風九天之外。
……
渠江關後,原本都是城郭,後來為了躲避戰火,紛紛南遷,本該是顓民滿巷的城市如今只有殘破的肆旗飄搖。
這城再往南,便是一條湯湯渠江橫欄千里。這渠江本是重要的水上通路,東西南北的商業貿易都要從這兒過。但因戰亂,經濟政治重心南移,這條大江便再難見商船,來往也只有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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