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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不接受張翽的茶,“上下一體,不過是一丘之貉。”
“這話就言重了,範闐為的是他的上峰,不過是好心辦了壞事而已。”
“好心?”他逼視過來,“今年二月,長寧關破,你為什麼遲遲不發援兵,範闐也不帶隊去救?”
“偌大長寧關,只區區三百人鎮守,能拖韃靼幾時?後方糧草不濟,前方韃靼緊逼,是你們尸位素餐,才致使沉瀾身死,三百將士無一生還,現在卻來說你們盡是一番好心。”話說及此,他已是哽咽不已,“好……好在哪裡?”
見他失態,又扯到了範闐,張翽放下手裡的茶杯,正色道:“你長兄的事是我部署失當,貽誤軍情,與範闐無關。”
那人一頓,“你為何會知道沉瀾是我長兄?”
“前年回京,我見過你一面,但你沒見過我,當時子興去書院探望你,叫了我一道,那時先生正在授課,我只遠遠看了你一眼,就被叫走了。”
“長兄同我說過,但不過一眼,你什麼時候認出了我。”
“就那日範闐把你揪出來,帶到我面前之時。”張翽溫聲笑道:“從長安到長平,辛苦子嘉了。”
驟然聽她稱呼自己的表字,沉濰有種恍若隔世之感,如果沒有長寧關一事,想必她已做了他的嫂嫂,日常交談之時,也是像今日一般,喚他子嘉。
可是長兄死了,他和張翽做不成叔嫂,只能做仇人。
“從長安到長平我走了一月有餘,本意也是來殺你,但我技不如人,沒法幫長兄報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張翽卻不接他的話,轉而道:“子興曾同我說,你是家裡最小的孩子,故而父親母親都嬌慣你,把你養的手無縛雞之力,他很看不過眼,所以總想找個時機把你送到軍營裡來,學些拳腳,免得三天兩頭就生病。”
談及沉瀾,張翽的臉上有一絲淡淡的懷念,“所以我才想著找個人教你,但不曾想冒犯了你,是我的不是,所以剩下的半月,我親自教你。”
“我長兄已經死了,將軍也不必做出這般模樣給活人看,我不會學,也不屑於學。”
他讀過長兄的家書,三五句都離不開張翽,也見過長兄談及張翽時臉上的神情,沉濰掀開帳簾,側臉被鍍上一層淺淺的光,“我只是替長兄感到不值。”
說罷他便走了,帳中只留下張翽,她飲盡了冷茶,想起了見沉瀾的第一面,那時她父母兄姐皆喪於韃靼之手,她早起了輕生之意。
沉瀾恰就在她拔刀自刎的前一刻趕到了,他一腳踢掉她手裡的刀,也是揹著天光,說道:“我替張將軍感到不值,悉心教養大的女兒,不想著為他報仇,反而要送了自己的一條命。”
隨後便是十年的相伴,她從十五歲長到了二十五,當上了將軍,沉瀾從十七歲長到了二十七,做了她的副將,他們曾約定相守餘生,如今卻只剩一個她了。
她的餘生就像這杯冷掉的茶,茶葉沉了底,非傾倒不可生波瀾,嘗之苦回味也苦,冰天雪地之下,飲之通體生寒,不可謂良,但願無人牽扯,伶仃來去。
………………
深夜,範闐攜禮來見沉濰,因為沉濰身份特殊,張翽並沒有告訴範闐他的真實身份,只是說他是自己一個叫子嘉的表弟。
“嘉表弟。”範闐給他斟了一杯酒,自己卻不喝,“軍中有鐵令,不允許飲酒,我就以茶代酒了。”
範闐和沉濰賠了罪,之後又寬慰他:“不是將軍不愛男人,是她被傷了心了。”
沉濰聞言一哂,這必然是要給長兄身上潑髒水,“將軍被何人傷了?”
“將軍有個十年好友,二人青梅竹馬,但他今年二月沒了。”
“我倒是有所耳聞,是沉瀾沉將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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