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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玄便側臥在鋪了張獸皮的地上,用獸皮將自己的身體裹住,緊緊地蜷成一團,用以抵禦慢慢浸滲入肌膚汗毛孔裡的重重寒氣。
她醒了很久,終於閉上眼睛,不再去看月光下的白鹿。
耳畔靜悄悄的,只有輪到值夜的護衛成足在近旁來回走動時發出的輕微的窸窣腳步聲。
對面那頂氈帳裡忽然起了動靜,庚敖現身在帳門口,成足看見了,急忙跑過來,庚敖似乎低聲吩咐了他什麼,他轉頭看了眼阿玄的方向,快步走了過來。
“公子吩咐,許你入他帳內過夜。”
阿玄睜開眼睛:“不必了。”
成足一愣,彷彿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此為公子恩賜。”
阿玄翻身背對。
庚敖聽完成足回報,瞥了眼月光下那個背對著自己蜷成了一團的身影,放下帳門,躺了回去。
……
那一口鹿血,性竟烈至如此地步,即便到了此刻,他依舊感到身體很是不適,某個部位始終無法得到紓解的那種脹痛,令他根本無法睡得著覺。
但方才他讓成足傳話許秭女入帳,倒不是要拿她紓緩不適。
此女貌陋自不必說,性子也不為他所喜。
便是裸,身呈獻,他也絕不可能看上。
不過是在方才輾轉之間,想到這秭女對自己也算有功,一時起了惻隱,這才許她入帳過夜。
沒想到她竟不領情。
他知這秭女應是責怪自己殺了那頭白鹿。
只是,他不過是誤獵了一頭畜牲而已,莫說本就是林間野物,便是真如她所言,乃她豢養,又能如何,殺都殺了,何至於引她如此的不滿?
庚敖感到了一絲被冒犯的不悅,但很快便釋然了。
不過一鄉鄙之女罷了,何須與她多計較。
他閉上了眼睛,極力忽略身體的不適,慢慢地調勻呼吸,想引自己入眠。
忽然,曠野的遠處,彷彿隱隱地傳來一陣疾馳的馬蹄聲。
馬蹄聲越來越清晰,連成了一片。
他很快就辨聽出來,似有七八輕騎正縱隊從國都丘陽的方向往這裡而來。
田獵大軍回師之前,他已告知過帶隊的白駟將軍,自己一旦事畢,就會自行回往丘陽。
這才幾日而已,國都裡出了何事,竟會有輕騎這般漏夜趕來這裡?
他的心裡掠過一絲不祥的預兆,驀地睜開眼睛,在黑暗裡翻身而起。
……
來人是從丘陽趕到的信使。
阿玄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庚敖一行人迅速地上了馬背,連氈帳也不收,立刻便朝北向疾馳而去。
如同一陣風,轉眼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裡,只剩下她一個人。
荒野夜色重重,從四面八方向她壓了下來。
一陣夜風吹過,吹散她腳邊的一團篝火餘燼,她打了個寒噤,在原地茫然立了片刻,終於邁步,正要往帳子裡走去,月色之下,一匹快馬又迅速地馳了回來。
成足回來了。
“公子令我送你回去。”
他如是說。
……
阿玄後來才知道,那天的信使,帶來了一個凶信。
穆國國君在去往朝覲周天子的途中,於畢地遇刺,身受重傷,提著一口氣回來後,急召王弟庚敖歸都。
……
洛邑。
昏黃的殘陽,斜照在通往王宮大朝之殿前的那條筆直的長長蹕道上。
在四合民眾仰望的遠眺目光和遐想裡,這座居於王城中央的王宮是那麼的巍煥:高聳寬闊的百尺夯臺、雄飛的簷宇、鏤飾鬱金的凌空巨棟,以及傳說中皋門旁那需數名侍人合圍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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