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父母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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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東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不停地聞著煙，他自我安慰著，要接受這個現實，不能瞞天怨地，這是自己命中的一劫，無法逃離。自己要冷靜更要沉住氣。他不停地向肚內吸著氣。剛出沈書記的辦公室，他就想大呼大叫，發出自己內心的憤懣，可他望著靜靜的走廊和一扇扇關閉的房門，他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只能認栽，自己遠遠不是他們的對手。當然了，打了領導的兒子就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現在自己成了閒人一個，不如利用這個機會回家看看父母。來這幾天了，又是寫檢討又是被人捉弄，自己還自以為是地去處理問題，忙得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實際上是束手就擒地跳進人家給自己挖好的坑。

方東曉想給豐收打個電話，談下自己眼前的窘況，可談了又能怎樣，只是讓他覺得虧欠自己，沒有必要。他打消此念就起身走出房門去敲嚴亞靜的門。

嚴亞靜開門問道：“你有啥事？”他打量著方東曉的神情，眼裡流露著可憐的光。

方東曉笑著說：“嚴鎮長，我想借你的摩托車用下，到這幾天了，我想回家看看父母。”

嚴亞靜掏出鑰匙遞給他，說：“那輛紅色的，在樓下門右邊停著，路上小心點。”

“謝謝嚴鎮長。”他鎖好自己的房門，大步向樓下走去。騎著嚴鎮長的摩托來到街上，買了好多東西又割了一塊豬肉，他飛速地向家奔去。

他的家就在本鎮，離雙河鎮街八九里地的路程。父母都是農民，以種田為主。父親方化明自小練武出身，在這帶是小有名氣的武師。在武校擔任二十多年的武術教練，近兩年才辭去教練回家種植塑膠大棚，一年的收入相當可觀。

母親石秀蘭五十左右，初中畢業，是位典型的賢妻良母。人長得好看又會經營家庭，小日子過得很是美滿。丈夫在外當教練，抽空回來幫她種地和指導兒子練武。她一邊照顧著一雙兒女，一邊精心種田。充實的鄉村日子，給這位勤勞善良的女人帶來無限的歡樂。她的一雙兒女也爭氣，兒子研究生畢業考上了公務員，女兒大學畢業又拿了教師資格證，現在鎮中心小學當教師。日子過得順心，她做夢都能笑醒。美中不足的是，就是兒子二十七歲了還沒成家，她想急於抱孫子。

兒子的突然歸來，父母感到吃驚。尤其是母親拉著兒子左看右看，心疼地說：“兒子，你怎麼不年不節地回來了，來前也不打個招呼，家裡也好準備一下。”

方東曉故作輕鬆地說：“媽，我想您和爸了，就回來看看。”他把摩托上的東西拿進了屋裡。

“你坐那兒讓我好好看看。你這孩子回自己的家還買這麼多的東西，家裡啥都有。”石秀蘭把兒子摁坐在椅子上，對他看個不夠。

方化明也高興，坐在那不停地抽著煙，打量著自己長相帥氣的兒子。他五十掛零，高個，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看上去像是四十歲的人。由於他是練武出身，顯得很年輕。他在本村也是個名人，很受老少爺們的尊敬。他本人也自我感覺不錯。兒子名牌大學畢業又讀研，隨後又考上公務員，在市委上班，這是多麼榮光耀祖的事。無論是在村裡還是在村外，眾人都是對他另眼相看。他自己也感到臉上有光，覺得日子很有奔頭。兒子突然回家，他雖高興，可還覺得有點不對勁，在市委工作，又是給大領導當秘書，不是說回來就回來的。他吐了一口煙霧，說：“強強（兒子的奶名），你是不是回來有事？”

方東曉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自己的實際情況對父母說了，這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沒有瞞的必要。再說這事能瞞一時還能瞞一世嗎？於是，他就把自己眼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父母。然後，他又說：“這樣也好，往後我們就能經常見面了，也能幫你們乾點活了。”

這大出父母的意外。父母的臉色都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