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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徐徐,吹散一天的溼熱的暑氣,少年顧不得安頓醉酒跌倒的父親便提起雙腿下樓追人。
四下茫然,石子崴了腳也不在意,終於在家屬區門外的道路上,他瞥見了正在攔車的寇菡。
計程車剎車停靠,一襲藍色的倩影馬上就要鑽入車內。
眼見著寇菡馬上會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少年心頭恐懼,一聲嘶聲裂肺的“媽”,終是阻止了寇菡拉開車門的動作。
叄步化作兩步,溥躍奔跑至母親面前,張口就是替他父親遊說。
“媽,別生氣,他就是說胡話。只要不喝酒就好了,我以後和你一起看著他,不讓他喝酒。”
寇菡揹著身,抬起手臂在臉上蹭了一把,回過頭時臉上擒著毫不在意的冷笑,她望著兒子與自己越來越相似的面容,有一陣寂寥的恍惚。
彷彿時間是指尖抓不住的沙子,白馬過隙。
她抬手想要觸碰溥躍的面頰,但手指在空中停滯了一下,又重新垂在了身側。短短几年,兒子長大了,她好像也老了。
寇菡不接溥躍的話茬,只是看著他的眼睛,輕描淡寫地說:“你戴眼鏡了?長醜了。”
溥躍聞言立刻將鼻樑上的眼鏡摘下來捏在手心,模糊著視線咧開嘴乾笑了一聲,繼續自己的話題,“他這幾年一直沒有別人,真的!他其實還是愛你的,只要你不走,以後會好的。”
可能是愛這個字刺痛了寇菡的盔甲和麵具,她眉頭立起來,眼鋒剮著溥躍的五官,“他不愛我。”
“他愛!”
“他不愛!如果他愛我,就不會不給我這筆錢。你忘了,以前他是怎麼把錢鎖在抽屜裡,連買菜的出穿用度都吝嗇於我?”
說著,寇菡笑了,笑得無不諷刺,“是我傻了,以為他會幡然悔悟念及舊情,你爹根本不會愛人。他守著那些錢雞毛當令箭,他只愛他自己!”
“你是你爹的兒子,你應該知道他摺子上有多少吧?這些年,沒有幾十萬,他手裡總有十幾萬可以借給我救急吧?可他不給我,他不肯給我留活路,他寧願我死!”
計程車司機拉開車窗不耐煩地鳴笛催促。
寇菡收回目光,沒有一絲溫情,重新拉開後座車門。
溥躍沒想到,寇菡這次回來的目的是借錢,他眉宇之間的痛苦燒灼著,像是荒野的藍色的鬼火,少年彎腰一把按住車門,俯身與母親對視。
孩童般的眷戀沒了,只剩下離譜的憤恨。
他好恨,他憤恨這世界上所有成年人的利益糾葛,痛恨這世界上感情中的爾虞吾詐。
“錢能代表愛嗎?你就這麼膚淺?你那個姘頭就愛你嗎?你怎麼知道這些不是一時的。”
“你以前不是也愛過我爸嗎?”
少年的臉被路燈割碎,一半明媚一半幽暗,寇菡蜷縮在沒有光亮的車座內,最後看了他一眼,指甲掐進掌心,痛得很尖銳,她的答覆也很堅定。
“當然,他愛我,我也愛他。我和你爸之間的根本不算愛,等你長大了你就明白了,世界上最廉價的,就是用嘴講來的愛情。這個世道,沒有錢,活著都難,怎麼愛啊?”
時過境遷,舊人的樣貌面目全非,寇菡已經不是溥躍童年記憶中的那個溫暖的女人了,越城改變了她,亦或是她愛上的男人改變了她,她變成了逐利的影子,面目可憎。
車門“嘭”的一聲被甩上,溥躍對著消失在道路盡頭的縮影咬牙切齒地咒罵,“不就是十幾萬塊錢嗎?誰給你你就跟誰是吧!你還是人嗎?啊?”
末了,等到淚流滿面,他才想起,他忘了問她。
那自己呢,兒子對母親的愛在她眼裡也是那麼廉價嗎?也比不上那區區十幾萬嗎?
他也想讓她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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