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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你年紀小,」我安慰道,「陛下是疼惜你。」
豆兒苦笑道:「若陛下真心疼惜我,怎麼會定了名分,將我拘在宮裡又不碰我?是娘娘和陛下說我已經過了婚配的年紀不宜再外嫁,也不能這樣孤零零一輩子,陛下這才讓我侍奉。可就算如此,陛下來的次數我兩隻手也能數得過來。沒有了那個孩子之後,來得就更少了。」
說道此處,她又跪下,道:「是娘娘將屹樓送到我身邊,才讓我在這宮牆裡活得像個人。我自是千不該萬不該因為一己私慾偏聽偏信外人的挑撥之言,可我那時腦子已經是糊塗了,壓根沒想太多。」
鵝黃再次將她扶起來,我稍稍往她那邊傾了傾身子,拉過她的手拍了拍,道:「今日我們姐妹坐在這將話說開也就好了。從前再怎麼樣,到底也走過來了,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慢慢過。」
後來提到蘇迪兒的時候,豆兒言語間帶著幾分羨慕,話裡發酸:「陛下也不喜歡修儀,奈何修儀人生得美,又熱情似火。總能變著法兒地將陛下哄到她那去,逗陛下開心。從前陛下說她非我族類,如何也不肯讓她有孕,後來到底還是懷上了皇嗣。」
我沒有搭話。回想起蘇迪兒失去孩子那夜,她躺在床上渾身都被汗浸濕,被褥被血染透,滿臉的憔悴與絕望。我實在不知道如何接這個話。
但我也沒有辦法指責豆兒,她從來不曾愛過沈滌塵,可是她孤獨。她就好像是一隻誤闖了迷宮的小獸,孤身一人再也出不去。她忍受了孤獨好些年,終於有一天忍不了了,為了一點點的陪伴,她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說了許久,說了許多話,豆兒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她話很多,茶添了好幾遍,仍在說。光是屹樓就說了半個時辰那麼久,就連他是如何翻第一次身的所有細節都描述得仔仔細細。
也是許久不曾聽人說過這麼多話了,我倒很樂意聽,邊磨著香料邊偶爾附和上一句。突然,她問我:「娘娘最近可曾出宮?」
我搖搖頭:「沒有。」
「是啊,」豆兒說,「娘娘還是不要出去的好,再怎麼說宮裡也有禁軍,總歸要安全些。」
「嗯?」我抬起頭。
豆兒道:「昨日粟米出宮去給我買些小玩意兒,回來的時候說,現在應京五個城門外都有災民,尤其是東邊,日日都有人撞門,日日都有人被殺死在城門口。粟米說,那撞門的聲音可大了。好似真的要被他們撞破一般。」
「據我所知,陛下在城外設了粥棚,每日供應三餐,粥煮得很稠,插筷子不倒。他們如何還要撞門?」我問。
「或許娘娘有所不知,」豆兒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我卻能為娘娘解答一二。那年我也是歷經過兵災的,一個地方遭了災,難民拖家帶口往富庶的地方去。可是沒有哪個地方會開啟門接納難民的。一則怕人多了以後會分掉當地百姓的口糧,二則是這人嘛,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為了一口吃的,殺人放火都有。當地的官員為保安寧,都不會讓災民進城。」
我蹙著眉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豆兒接著道:「遇到了城內官老爺們良心未泯的,就在城外支粥棚,好些的是摻了麩皮的玉米糊,差的乾脆就是摻著各種爛葉的湯水。飽腹談不上,吊著一口氣活命罷了。然而災民想要的絕不是施捨的這一口粥水,他們失了地,失了房,想要的是一個可以養活自己和家人的生計。官府的粥棚不會長久地開下去,他們也得活命。」
聽了豆兒的話,殿裡長久地沉默。後來又說了些什麼我不記得了,心中反覆回想她這一番話,彷彿能看到詩中所言飢婦棄子的畫面。
送走了豆兒,阮言一打著哈欠從裡屋走出來,一邊舒展身體伸著懶腰一邊道:「這位昭儀可真能說啊。娘娘這樣就信她了?」
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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