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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山公子,今日那小兵死得蹊蹺,他曾向上匯報過看到了疑似陵安王的人們,但沒過多久他就死了,鶻沙將軍懷疑是出了內鬼,所以今日所有在場的人都要審一遍,您權當是走個過場,多有得罪。」
士兵引謝卻山進了一間審訊室,但過了很久,鶻沙都沒有來。
不透光的房間裡不知日夜,卻讓人昏昏欲睡又始終吊著一顆心。
面子上他和鶻沙還是同僚,鶻沙請他過來也是公事公辦,客客氣氣的,但進的是大獄,這就是明明白白的下馬威,完全顯出了鶻沙如今的猖狂。自完顏駿倒臺後,鶻沙可以說是瀝都府的王,大權在握,呼風喚雨,無所不為。
謝卻山一直就不得他信任,現在的處境更是微妙,若是被他抓住一點把柄,恐怕再也難保自身。
謝卻山其實是心虛的。陵安王的事出得突然,他是運氣好撞上了,才能草草掩蓋,事後更來不及撤離,只能留在現場。痕跡應該都被處理掉了,不過多少是有些顧頭不顧尾。
他正想著該怎麼將自己的說辭圓得更天衣無縫一些,忽然想到了什麼,後背一涼。
他半眯了眼,站起身,一腳踹了面前桌子,怒不可遏道:「鶻沙到底什麼時候來?!玩我呢?」
說罷,便要往外走。
守著計程車兵不大敢攔,只是擋在謝卻山面前,拱手道:「大人,鶻沙將軍這會還在審人,實在抽不開身。請您稍等片刻。」
「淨耽誤時間——」謝卻山不耐煩地往外走,「等他忙完,讓他自己來找我。」
這一關其實是心理戰。鶻沙手裡沒證據,才讓他在這裡等這麼久。他要是安安分分地等著,甘願被怠慢,不就是證明自己心虛嗎?
他不能被鶻沙牽了鼻子走。
士兵們不敢放人,只能唯唯諾諾地擋著出路。
「讓開!」謝卻山眼含殺氣,隱隱有要動手之勢。
這時,鶻沙才姍姍來遲。
「都退下,你們都有幾個膽子,敢攔著卻山公子。」
陰陽怪氣,皮笑肉不笑。
鶻沙臉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跡,他滿不在意地用手抹去,熟稔地和謝卻山拉著家常:「哎,沒辦法,那些個刁民嘴巴實在太硬,花了點時間,讓你久等了。」
謝卻山抱了胸,靠在牆上,看著鶻沙做戲。
「留我這麼久,是打算審我什麼?」
「走個過場而已,我還能問什麼?——今天死的那士兵,是你殺的嗎?」
場面微妙地停頓了一下,鶻沙自己先笑了起來:「當然不可能是了。」
饒是謝卻山如此一個擅長撥弄人心之人,也被鶻沙這番忽上忽下的話搞得心態不穩。鶻沙只是魯莽,但絕非愚蠢之輩,說笑之間,依然死死地盯著謝卻山臉上的表情。
這麼久了,他偏偏就是抓不到什麼謝卻山是內奸的實質證據。但他直覺,這一次的事情也許是個突破口。
不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關乎陵安王蹤跡的人死了,偏偏好幾天沒出門的謝卻山出現在了現場。
他要抓一條泥鰍,就是得告訴對方自己要動手,讓對方提心弔膽起來,但也不能讓對方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動手。
謝卻山不動聲色,他得拿捏好回應的尺度,多說一句都可疑。
他擺出一副煩鶻沙煩得要死的模樣:「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
鶻沙沒有放人打算:「這麼著急回去?不同我一起來審審那些秉燭司黨人?」
謝卻山譏諷地笑了一聲:「我哪敢搶您的功勞。」
「什麼我的功勞你的功勞——咱們同為大岐做事,辦好了,那就是王庭的臉面。說起來,我還真是不太瞭解漢人,今天好像就是什麼寒食節吧?牢裡有幾個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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