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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邁出半步的秦楨步履停下。
隔著薄紗帷帽都能看清她神色間的驚詫,頃刻之間,陡然轉過身朝著國公府的方向而去。
走著走著,腳下的步伐愈來愈快,最初還會撞到迎面而來的行人,越往後穿過人群的動作愈發嫻熟,須臾之間便呈小跑之狀。
跑了半會兒又取下礙事的帷帽,臨近國公府時,秦楨早已氣喘吁吁。
她彎身雙手撐著雙膝喘氣,細碎的汗滴順著臉頰滑下,掀起的目光望著不遠處守衛森嚴的國公府,心知若是踏進去再想出來會有多麼不容易。
但是事關喬氏的身體,秦楨管不了那麼多。
她深吸了口氣,起身時眸光瞥見道熟悉的身影朝她奔來。
「姑娘!」聞夕跑出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淚眼婆娑地上下打量著秦楨,想要知道她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過得不好,可千言萬語都只剩下一句:「您怎麼不帶上我。」
眼前的姑娘臉頰被淚水浸濕,秦楨取出手帕擦去她臉上的淚光,揚眸看了眼國公府側門,問:「姨母如何了?」
「夫人沒事,只是趁亂的謠傳而已。」聞夕回眸看了眼身後的侍衛們,牽起秦楨的手悄然往府邸反方向走,「夫人猜出您聽說這些訊息後會回來,特地命奴婢在此等您,這下您可不能再拋下奴婢了。」
秦楨這才鬆了口氣,「昨夜發生了些什麼?」
「世子不知為何突然回府,回府途中遇到刺客,射來的箭沾了些許毒藥,田嬤嬤告訴奴婢,世子下半夜時就已經醒來,並無大礙,說是藥物毒性甚微。」
毒性甚微?
秦楨眉梢微蹙。
但得知喬氏並無大礙心中也沒了探知的心。
望著高門鶴立的國公府,她呼了口氣轉身離去。
纖細單薄的身影背對著高門,步伐灑脫而決絕,手中的帷帽薄紗隨風揚起,恰似韁繩被人切斷於空中飛舞的紙鳶。
透過門扇縫隙瞧見這一幕的田嬤嬤深深地嘆了口氣,揮手示意侍衛合攏門扇穿過鵝卵石徑道走向宣暉園。
喬氏就站在宣暉園門口。
田嬤嬤靠近低聲道:「夫人,楨姑娘走了。」
也不再喚秦楨為少夫人,而是用回了她未出閣前的稱呼。
喬氏頷首,眸中閃過無奈。
田嬤嬤見狀,道:「夫人為何不去見見姑娘。」
「我若是去了,以她的性子定然一步三回頭,拉扯之間若是被人看到,她還如何走。」喬氏頓了頓,神思間也有不捨,「日後若是有機會,再說吧。」
喬氏所求不多,只要熟悉的丫鬟在秦楨身邊伺候著,不是獨身一人就好。
她垂眸掃了眼手中的和離書,走入宣暉園,守門侍衛見喬氏前來紛紛側目讓路。
入春的季節,瀰漫藥草霧氣的書房仍舊燒著炭火,喬氏踏入書房的剎那瞧見倚著床榻而坐的沈聿白倏地掀起眼眸,和她四目相對。
看到是她時,那雙清寡的眼眸中似乎閃過些許失落之意?
喬氏也不知道是看錯了還是看花眼,她推開書房窗柩,迎著縷縷吹盪而來的春風,問:「可好些了?」
「沒事,輕傷而已。」沈聿白收好手中的文書,凜銳的眉眼下滿是清明,不似外頭傳言般傷痕累累。
遣人前來刺殺不過是想告訴他,不要再插手皇權爭鬥之事,是以他也『順著』那人的想法,對外稱病遠離朝堂。
喬氏頷了頷首,凝著他的目光落向手中尚未開啟的信封,遞出給他的同時道:「楨楨走了。」
沈聿白微抬的手停在半空中,清冽的眸色驀地變色,落向貼上工整信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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