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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馳的馬蹄聲在寂靜的深夜中尤為明顯,另一側長街中的喧鬧聲穿破天際傳入耳中,泛著微光的銳利長箭揚起,指向策馬而來的身影。
著意注意周遭環境的沈聿白餘光瞥見凜光的剎那間,漆黑的瞳孔亮起,微微側過身,躲過穿破天際而來的箭羽。
擦身而過的箭羽陡然刺入百年樹幹之中!
「大人,有埋伏!」跟在後頭的鶴一夾緊馬腹跟上,目光快速地掃過自家主子的手臂,未見落紅方才斂下神思察看四下,「西側樓宇第二間,南側院落樹影間都有人埋伏著。」
沈聿白神色淡淡地『嗯』了聲,凜銳的視線直凜凜地目視正前方的樓宇屋頂。
樓宇頂部的刺客揚起箭羽,皎潔月色落在他的身子上,恰似前來索命的黑白無常,閃著弱光的箭羽折射掠過他全然擋住的面容,只餘下那雙看不清的眼眸。
利箭劃破靜謐深夜襲來,鶴一眸光瞪起,瞥見自家大人身影微微側身,可利箭擦過的咻聲並未響起,而是準確地聽聞到利箭刺入肉體落出的沉悶聲響!
淋漓鮮血染紅了玄色長衣,嘀嘀嗒嗒地砸向地面。
驚得鶴一連忙翻身下馬,「大人!」
「無妨。」沈聿白漠聲道。
樓宇頂端的刺客頓時收起弓箭,趁著夜色離去。
沈聿白斂下眼眸瞥了眼鮮血不止的手臂,不疾不徐地道:「兩個時辰後你拿著令牌遞訊息進宮,就說我回府路上遇襲,箭羽上沾有劇毒,生命垂危,故請歇半個月。」
聞言,鶴一驟然抬起眸,驚愕地看向被鮮血浸濕的衣袍。
他跟在沈聿白身邊大概有十五六年之久,尚是孩童之年時就跟在他身邊,自然知曉他不會亂言。
若這麼說,刺來的箭羽上必然有毒!
「屬下這就命人前去追擊。」
「不用。」沈聿白叫住他,對來人瞭然於胸,溫熱掌心握住如同冰鞘的箭羽,眼眸眨都不眨一下地拔出利箭,「回府。」
說完後尚未受傷的手牽起韁繩夾緊馬腹,迅速地馳入夜色之中。
燈火明亮的沈國公府如常,巡視的侍衛倒是比前些日子多了幾道陌生的身影。
單手撐著馬背下馬的沈聿白眼前黑了剎那。
緊盯著前方身影的鶴一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主子陡然倒下,「大人!」
這下不止是他,就連巡視的侍衛們也被嚇到,連忙跑過來。
翻閱著信件的喬氏聽到陣陣腳步聲,連忙抽出屜子將信件疊好放入其中,聽到嬤嬤慌亂的嗓音時她往裡遞抽屜的手頓了下,纖細柔嫩的指尖撞上匣子時痛地她直皺眉。
冷風灌入懷中,刺得身子顫了下。
「夫人,世子回府的途中遇刺,箭上染了毒,現下昏迷不醒!」
這下喬氏也顧不上那麼多,慌忙起身看向奔來的嬤嬤,「他人在哪兒!」
「已經被鶴一等人扶回宣暉園。」田嬤嬤上前攙扶住步伐凌亂的喬氏,「老爺和宋大夫都已經在院中了。」
喬氏舒下口氣的同時想起已然人去樓空的宣暉園,心口再次被提起,「他被安置在哪兒。」
田嬤嬤垂眸看路之餘還抬手揮開擋路的枝椏,知道自家夫人擔心的事情,道:「聞夕聽了您的話,主院早早的就已經熄燈,鶴一等人送世子進院中時也是徑直往書房去的。」
收到信件時,喬氏沉默多時。
比起叫來人去尋秦楨,心中霎時間閃過的思緒是放她離去。
也知她既然遣聞夕送來,就說明人已然離府。
若是宣暉園下人們意識到秦楨不見蹤跡,必然會大張旗鼓尋人,是以喬氏命聞夕回去對外宣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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