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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送給你即可。」
「啊?」蔣謙驚詫地瞪大眼睛。
還沒有等他開口,清脆聲響霎時間入耳。
一行人循聲看過去。
沈聿白手中的酒盞不知所蹤,只餘下道道酒水順著桌案不疾不徐地滑落下去,他神色繃得很緊,緊縮眉梢中溢位的蒼白幾乎要將四下的人遮住。
不過蔣謙的注意力可不在這上邊,睨見侍從上前收拾後頓時看向秦楨,道:「我知曉祁洲的玉飾難求,你儘管開口,我能滿足的都會立即滿足你,不能滿足的我也會想盡辦法滿足你所需。」
與沈聿白遙遙相望的秦楨收回目光,淺笑道:「不用。」
蔣謙還是有些過意不去,又問她是否需要些什麼,或是其他工匠的作品,他都可以尋來。
秦楨還是搖了搖頭。
沉默須臾,彎起的嘴角微啟,不疾不徐道:「這只是一塊沒有任何情感寄託的死物而已,你也是有要事需要用,贈予你也不會如何。」
溫柔的嗓音恰似春日徐徐拂過的微風,不緊不慢地落下,漫過十來人的耳側。
秦楨掀起眼眸,看向對面的人。
沈聿白抿緊的薄唇煞白,他抬起微紅的眼眸,不知所措地看向神色淡漠的秦楨,還未痊癒的傷口頓然漫起的鈍痛霎時間襲向心口,如同鑽心劍刃在裡頭攪動著,悶得他額間冒起了冷汗。
『秦楨,那只是一塊沒有任何情感寄託的死物,譚家姑娘也是有要事才來尋你,贈予她又如何。』
秦楨將這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第57章
淺淺的悶哼聲溢位。
抵著椅案的掌心被撐得發白,漆黑瞳孔凝著那雙水光靈靈的眼眸,沈聿白蒼白無色的薄唇微微顫動著,四下的人還在說些什麼,他都沒有聽見,眼眸深處只餘下她的身影。
三年前,她也是這麼看著自己。
不過和那時不同的是,當年泛著水光的眼眸閃爍著欲語難言之情,而如今只留有淺薄的笑。
刺入心口的劍刃還在一寸一寸慢條斯理地往裡鑽著。
三年前的她,是不是也是這麼難捱。
或是比這更甚。
沈聿白垂落在身側的掌心蜷起,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之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紅印。
他錯得離譜。
時至今日,他才明白他真正錯在了哪裡。
不是他的冷漠,也不是他的無視,而是他縱容他人趾高氣昂地站在她的眼前,不顧一切地掠奪本該屬於她的東西,更是他以勸誡之名放縱自己在眾目睽睽下折辱她,令她顏面無存。
秦楨不過是喜歡他而已,又做錯了什麼呢?
是他的不信任和高高在上秉著勸誡的想法,親手將他們之間的關係推入深淵。
相遇至今,她說過最多的話,表示出的最多的意思,也僅僅是希望兩人橋歸橋路歸路,相忘於江湖,而不是仗著他的『喜歡』而凌駕於他,更沒有存有報復心理致他於死路。
他所謂的彌補過去,不過是他自以為是之舉,覺得那就是秦楨想要的,不曾想過她到底想要什麼,只是將自己想要給的全都強加於她,美名其曰是喜歡。
還與她說著不要原諒自己的話語。
他是何人,和秦楨又是什麼關係,憑什麼插手她的想法。
沈聿白的喉嚨乾澀的如同無邊大漠,渺小酒盞中的露水已經解不開喉間的幹,他微啟的薄唇抖了下,欲要開口之時她挪開了視線,不再看向他,他視線凝著她沉默了許久,還是斂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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