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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章宇睿笑著笑著忽而停了下,又自顧自地推翻了自個的話,「也不是,你們都已經和離了,秦楨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了。」
沈聿白:「……」
他眸光暗了幾分,道:「少說幾句不會憋死你。」
須臾,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微微側身,踏上兩側種滿花株的徑路,她眼角眉梢中全是湧動的嬌笑。
沈聿白透過淺淺燈籠燭火看著她的面龐,掩藏在瞳底深處的點點星火悄然漾上,隔著幽深徑路四目相對時,她眉眼的笑斂下了幾分,神情與平日那般,淡淡的,不願言語的。
他喉間微微發緊,握著茶盞的指腹一寸一寸地捏緊。
倏地漫上的澀意在瞥見隨著她輕盈步伐揚動的玉佩時,頃刻之間蕩然無存,戲水鴛鴦玉佩下的穗子拂起又落下,恰似他此刻的心口,空蕩蕩的心霎時間被湧上的脹覆蓋住。
涼亭通明燭火落於他微微發紅的眼尾,握著茶盞的指腹不自覺地鬆開。
沈聿白的目光隨著她的走近而收回,看著她目不斜視地越過自己的身影,留下縈繞在鼻尖的淡淡清香,他的心如釋重負般鬆懈了下來。
不由得想。
她既然戴了玉佩,是否就是願意接納他微許了。
秦楨知道,沈聿白的目光在她的背影上停留許久,久到她落座於他的對面,掀起眼眸看去時他的目光才垂了些許,不過,她沒有錯過他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笑意。
垂掛腰側的玉佩現下安安靜靜地墜著,星點燈火傾灑於它的身上,折射著稀薄的光芒。
在座的十來人都是知道沈聿白和秦楨之間的事情,言語時也甚少談到夫妻之類的話題,多是聊一些京中時興的事情,就算偶爾會提及夫妻相處之道時,也會極快地略過。
秦楨靜靜地坐在那兒,聽著他們討論。
而坐在她對面的沈聿白神色要比初來時溫和上許多,在場的所有人,都意識到他的好心情。
聽他們談論到前些日子張貼的通緝令,秦楨夾著竹箸的指尖緊了緊,神色如常地伸手夾著碟中的糖澆香芋,黏膩甜兮的糖絲落在綿密香芋上,也隨之繞在竹箸間。
竹箸抬起時,她的眸光與沈聿白隔空相對,他淡薄的神色中夾雜著些許難以察覺的緊繃,凝著自己看了許久,久到她挪動了視線,他都沒有收回眸光。
秦楨垂下的眼眸若有所思地睨著玉佩,她知道沈聿白在想什麼,頭一次,她能夠如此清晰明瞭地看明他神情中的含義。
「又在看什麼呢。」
耳畔響起楊羽婕略顯疑惑的嗓音。
秦楨抬起頭,與她對視了眼,道:「沒什麼。」
楊羽婕可不信,眼皮斂下借著燈火望去,睨見她腰間的玉佩時,看得越是清晰,眼眸的亮光也就越明亮,她不大認得這些個玉飾,不過也能看出這玉佩定然是極好的物件,「你這玉佩是在哪兒買的,我離京時也去看看。」
「什麼玉佩?」聽到她的話,蔣橙也看了過來。
「楨楨腰側掛著的。」楊羽婕說。
聞言,蔣橙垂眸看了眼。
從她這個角度,可以清晰地瞧見玉佩上刻著的兩個字,霎時間抬起頭驚詫地看向秦楨,「祁洲的?」
祁洲二字一出,其餘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來。
尤其是在場的幾位世家子弟,神情中泛著的光都要掩過明亮燭火。
秦楨頷首。
她不疾不徐地解開玉佩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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