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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著淡淡清涼的身影入懷,清爽而熟悉氣息瀰漫在秦楨的鼻尖,弄得她鼻尖霎時間酸了起來,酸意漸漸地漫上眼眸化作了水光,她伸出手抱住了好友,「我只是有一點點小小的難過而已。」
她真的不懂。
不懂為什麼人要失去之後才會恍然回過頭來,看向已經離去的人。
秦楨沒有想過要去傷害誰,包括沈聿白。
離開的這些年她痛苦得日夜難眠,也恨過他,恨他為何要將自己架在火架上燎烤,恨他以自己的命作為賭注去和叛主之人做一場豪賭,可就算是如此,她都沒有想過要傷害他。
這麼多年來,秦楨接受沈聿白不喜歡她的事實,接受他將自己的滿腔愛意全都拋下懸崖的事實,她已經接受了所有好的、壞的和他有關的事情,也放下了這段感情。
如同舔犢的黃牛,藏在深處小心翼翼地舔著遍體鱗傷的心口。
她很能知足,知足地過著自己的小生活,雀躍地享受著這三年的平靜。
是沈聿白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寧靜,他的步步緊逼令她真的喘不過氣來,過往三年的思緒霎時間被他從塵封之處拉扯出來,大剌剌地擺在他們的面前,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再次面對這一切。
「你承受過一次這樣的痛,所有你知道這對人的打擊能有多大,所以選擇了回擊,對嘛。」周琬柔聲細語地在她耳邊說著,就像是溫煦春日的清風,吹得人暖洋洋的。
額間搭在她頸中的秦楨頷首。
冰涼濕意透過衣襟滴落入肩,周琬眼眸顫了下,憐惜地看著懷中的秦楨,無法想像她獨自生活的這麼些年,心中的委屈又是如何排解的。
「楨楨,你沒有做錯什麼,你沒有傷害與這件事無關的人,只是向傷害了你的人回以彼身而已。」周琬嗓音溫柔,不疾不徐地說著:「你不想他將你扯出平靜的生活,這沒有錯,錯的是他。」
這時候,身後腳步聲落入耳畔,沉而重地朝秦楨走來,都不用回頭就知道身後來人是誰,她摟著周琬的手微微顫了下,抬頭時瞥見好友神色中的不滿,若不是擔心她,早就衝上去和沈聿白理論一番。
秦楨眼眸水光散去,被恰若繁星的笑意取締,她搖了搖頭對周琬道:「我沒事。」
停頓少頃,轉身看向來人。
他站在杏花飄落樹影下,不過半個時辰,挺拔的欣長身影似乎料峭不少,就像是寒天下孤壁旁的獨身樹木,漫天的暴雪徐徐落在枝椏上,沉沉地壓下來。
落在枝椏上的飛雪越來越多,樹木卻始終挺著身軀承受著來自上天的挫磨。
眸光隔空對視多時,秦楨拍了拍好友的手。
霎那間,周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擔憂地看了她好一會兒後,嘆息著一步三回頭離去。
隨著她的離去,林苑中靜了下來。
秦楨眸光一瞬不落地看著他一步步地朝自己走來,僅存幾丈之隔時她抬起手,制止他再往前走,「就停在那兒,你就停在那兒。」
她嗓音很輕。
若不是神思都落在她的身上,都沒法聽清她在說什麼。
沈聿白聽到了,步伐停下,停在了秦楨說的那個位置,滿園的柔色燭火斜斜落在他的側臉上都散不去他身上的嚴寒。
與他相隔不遠的秦楨清晰地感知到,四下散著的刺骨寒冷不是朝她襲來的,是縈繞在他周遭的,只是隨著他的靠近這份嚴寒也離她近了幾分。
望著女子眼眸中未散盡的水光,沈聿白神色暗了暗。
利刃刺過的心口被忽如其來的酸脹撐得滿滿當當的,奔湧著,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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