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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醒了,去派個人幫她好生打理一番。」
「是,王爺。」千夙頓了頓,「還有一事。」
「說。」
「燕國儲君江矚珩已順利回宮了,那魏封著實不中用,沒有金剛鑽非攬那瓷器活,能力不夠卻要搶著做這件不在能力範圍內之事,眼下不光賠了性命,更是在停戰結束前錯失一個威脅燕的大好時機。」
「誰叫他上頭有那麼個無腦的主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蕭子珏冷哼一聲,「咱們這位太子殿下,若能有那位三殿下一半的腦子,我也不必事事都親自操勞。」
「王爺,如今那江矚珩把情報帶回了燕,此番應當已開始研究對付我們的戰術,此番又應當如何應對?」
「若是不久前,我還能憂心一番。」他開口雲淡風輕,「如今咱們手裡可是有一張王牌,她能成為比你還好使的一把刀,你信也不信?」
千夙覆手抱拳,出聲鏗鏘有力:「王爺所言極是,屬下自深信不疑。」
他卻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望著天邊那一輪彎月,不輕不重拐了個彎:「靜挽的身子如何了?」
聞得這兩個字,千夙先是一頓,爾後很快恢復平常:「公主的病情近來倒好了不少,就是聽說前兩天有些食慾不振,想來是思念王爺得緊,又期盼著年節到來,故而接連著幾日興奮得睡不好覺。」
「是時候進宮去看看了。」提及妹妹,他的眼眸中的深潭難得收斂幾分,透出轉瞬即逝的溫情,「呵呵,年節麼,在這虛假的太平之下,每逢年末之時,便是最不太平之時,竟然還要辦所謂的年宴,也不知那群人是如何想的。」
月色流淌如波,透過縫隙穿亭入戶。
施針之後,身子的溫度是下來了些,阮渢濘半夢半醒中察覺被人扶上了塌,眼掙不開,裹著被子便沉睡了過去。
她睡得著實不太安穩,翻來覆去,五指時而併攏,時而抓緊,眉頭始終緊蹙,眼睫不會兒顫抖,被噩夢纏身了一宿,終於盼到暮色褪去,天邊泛起赤色的微光,紅日探出半圓。
一夜的大雪終於捨得停下,晴空萬裡照得人心情都好了不少,街道上擺攤的吆喝聲一陣一陣,晃得枝頭綿雪落地,房簷冰錐融化。
蕭府上下都被清掃得乾乾淨淨,就連那院落中的寒梅都被修剪得帶了幾分秀美。
阮渢濘睜開眼,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低頭看自己身上的傷處都被包紮好了,連衣服都換了一身。
換衣?
她一把爬起身,掀開被子上下看了看,眼睛越瞪越大。
不光換了裡衣,連裲襠都換了!
她慌忙下床,不想直接踢翻了炭已燒盡的烤火爐,發出一聲清脆的巨響,她下意識附身收拾,房門卻忽而開啟,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看來姑娘這是醒了。」
被安排來照顧她的是位老婦,真實名姓早已不可考究,府上人皆喚她作桐姨,蕭子珏少時她便在此照料內務,也算是最早一批人,轉眼已經數十年光景。
對方面上雖蒼老,眼裡的精氣神卻十足,笑著對她道:「王爺交代過了,老奴這便幫姑娘打扮打扮。」
阮渢濘一臉訝異,又聽她道:「姑娘有什麼不懂都可以問我,老奴為人處事幾十年,也接觸過不少聾啞之人,多少是看得懂一些手語的。」
桐姨來到她身邊幫忙著將滿地狼藉收整好,又把她拉起來,一面溫聲疼惜道:「這手怎的凍成這樣。」一面為她披上外衣攏緊,還笑吟吟問了句:「這下不冷了吧?」
熟悉的畫面看得她種種思緒湧上心頭,這些日子來,一直生活在驚慌失措裡,根本沒有時間去傷春悲秋,或者說她在心底用逃亡奔波來逃避自己犯下的大錯。
因為她一個人所謂的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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