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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碰唇齒的觸感柔軟又乾澀,口中的液體順著被舌頭撐開的牙關,順利過渡到對方的口中,順勢流進咽喉,讓他喉間微動,總算一大口下肚,阮渢濘喉頭如灌了烈酒般濃鬱,差點喘不過氣來,她不敢馬虎停歇,又就著碗喝了一大口,依葫蘆畫瓢地對上嘴,餵下第二口,第三口······
等到一大碗藥餵完,見了底部的藥渣,阮渢濘的舌頭已經苦得麻木了,哪還有功夫想什麼飯囊酒瓦的羞恥心,她吞了兩口冷氣緩解,一把將嘴邊的殘餘擦去,又和老郎中一起把人放平,蓋好被子,這才如釋重負地站起來。
阿傾朝她投來關切的目光,此刻的她卻只想去把嘴裡的苦澀漱乾淨,簡單地回以「我沒事,我很好,我想靜靜」的表情,然後拿著空碗走出門去了。
月光緩緩爬上屋頭,房簷凝結的冰柱化作一滴滴水落下,掉進雪中不見蹤跡。
阮渢濘熟門熟路地走過竹排圍成的長廊,踏著石子路,在風雪呼嘯聲中緩步前行,往後廚方向而去。
這些天來,她對於醫館的佈局,已經不僅限於剛來時候的去哪兒都要阿傾帶,而是把各處地方,各條道路都記清了。
口不能言的少女最初為她介紹的時候,思緒免不了飄忽到很遠的從前,失神地打著手勢對她介紹那些難以忘記的陳年舊事。
阿傾道:「這屋子是我爹孃留下來的,十年前,參軍的父親在烽火狼煙中死去,母親悲痛過度,沒過兩年也病逝了,如今,偌大一塊地方就剩我和爺爺倆了,阿濘,你爹孃可還在世,可因為戰火被波及?」
阮渢濘聞言只是搖頭,也不去解釋自己的養父母活著,和已經死在她心裡沒什麼兩樣,她默然地拍拍阿傾的肩膀,也不知到底該如何安慰,只能做好一位傾聽者,看她繼續講述。
「我總問爺爺,為什麼不需要學一個手藝以謀生,爺爺就會笑著說,他已經為我準備好了一筆錢財,期望我可以不必吃苦就過好後半生,只是我想,哪有什麼簡簡單單平靜安穩的後半生,這亂世一日不太平,我們這群人就一日不得安生,過一天是一天,過一天少一天,所以必須過一天就開心一天,過一天就珍重一天。可能爺爺真正的意圖是,與其累死累活地苦過短暫的人生,倒不如放得輕鬆痛快躺平,畢竟指不定哪一天就死在了突如其來的兵戎相見下,咱們來的時候赤裸裸,走的時候不應該奢求甜蜜蜜嗎?」
很難想像平日裡看上去總是言笑晏晏的姑娘,心底竟然對未來沒有一點期待,阮渢濘想,這話也沒錯,哪怕戰後那些沒有波及到的倖存者活得好好的,還要時刻提防會不會被一場大病改變原本的軌跡,就比如錦衣玉食卻死於風寒的地主兒子陳生,就比如雖然活著但是再也不能說話的她自己。
但她總覺得,上天給了她特殊的血脈,讓她度過那些苦難的日子,扛過那些苦楚的病症,費盡氣力從鬼門關逃出來,不是為了死在戰亂下,而是為了重獲新生,堅強勇敢地挺過重重危機,最終活得瀟灑痛快。
她始終堅定不移地相信著美好的未來,也想把這樣的信念傳遞給阿傾,只是少女最多愁善感的那一日,她們沒有共枕夜談的機會,阮渢濘毫不意外與傷者分到了了一間房,次日又是嶄新的一天,她怕再提起阿傾傷心事,不知道如何回到那個深遠的話題,後來便是不了了之。
最重要的是,那些傷春悲秋敵不過寒冬臘月冰冷地板帶來的刺激感,畢竟一間清雅的屋舍,唯一的床鋪要留給傷者,不可能同人家去擠擠,於是阮渢濘只能鋪了一層被褥,蜷縮在地鋪上度過漫漫長夜,本就睡眠不好,期間偶爾被一丁點的風吹草動喚醒,還要注意照看床上人有沒有突發狀況,一段時日下來,眼底的烏青不減反增,阿傾打趣地調侃她救了個祖宗,阮渢濘不置可否。
這一夜,靜謐綿長的三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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