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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姿態,與會的官員並不清楚,但毫無疑問的是,這時候需要有人出來接話了。

皇帝的目光掃向誰,誰就得自覺點。

刑部尚書鄭賜,刑部左侍郎馬京、右侍郎李慶,此時正是皇帝目光的聚焦點。

到了這時候,他們哪裡還不明白,皇帝或許確實生氣了,但作為皇權的世俗化身,他生氣除了個人情緒的表達,更多的是某種再明確不過的政治訊號。

——皇帝對現在的鹽法制度非常不滿。

這時候關乎到他們的個人命運,之前他們便已經私下碰頭過了,自然不敢再有什麼反對,於是鄭賜出列說道。

“陛下息怒,請恕臣斗膽,鹽法積弊已久,確實需要改變,刑部對於變革鹽法並無異議。”

“陛下,鄭尚書此言有理。”

新上任的審法寺少卿金幼孜也贊同道:“這件事必須立即查清,否則後患無窮!若是查不清此事,鹽法上面今日之事將會反覆重演,我大明必定因此元氣大傷”

金幼孜的說法雖然有些誇張,而且絕對有私心,想要借勢把新部門成立的第一仗給打好,但立場是沒錯的,其他大臣聞言,紛紛表示贊同,都覺得這是個巨大的危機,必須要從重從快處理。

想想這段日子以來,每天批閱奏摺處理國事時那種面對財政窘迫,憤怒又疲憊的感覺.朱棣的眼睛紅得像兔子一樣。

朱棣的後背靠回龍椅上,臉色陰沉得嚇死人,一字一頓地說道:“陳瑛,把調查出來的結果念一念,講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眾臣聞言,皆屏住呼吸。

這可是涉及到了朝廷經濟命脈的大案子,誰敢亂說話?

就連大皇子朱高熾也老老實實地站在一旁。

這些日子,陳瑛一直負責著案件調查工作,他帶著都察院新補充、提拔進來的年輕御史們傾巢而出,把黃淮布政使司走了個遍,根本不用那些巡鹽御史。

雖然陳瑛為人陰狠,但這種酷吏卻無疑是皇帝手裡最好用的刀。

即便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陳瑛的都察院,依舊取得了相當驚人的成果。

此刻,他神態恭敬,語調卻帶著一股淡漠,平靜說道:“回稟陛下,都察院透過對兩淮鹽場的調查,雖然沒有搞清楚國師計算出的150萬兩鹽稅虧空出在何處,但既然兩淮鹽課約佔全國鹽課的一半,如此說來兩淮鹽場有大約70-80萬兩的鹽稅虧空,總該是有些端倪的,這次倒是可以相互印證,已經查出了不少問題。”

“其一,是納糧與領取鹽引的順序問題。”

“原則上講,國朝鹽務衙門根據開中法的要求,是‘召商輸糧而與之鹽’,而開中的商人每獲得一引鹽而須上納的糧食數量,根據開中要求的路程遠近等因素確定,被稱為則例.實際施行的時候需要鹽務衙門編制勘合及底簿,然後發給對應開中目的地的布政使司及都司、衛所。只有商人把糧食運抵繳納到目的地,目的地所在的布政使司、都司、衛所簽字了,用公文形式書寫其納糧及應支鹽數,然後商人才可以憑公文去對應的轉運提舉司照數支取鹽引。”

事實上,對於納糧和取鹽的先後順序,朱元璋是有明確規定的,也就是“鬻鹽有定所,刊諸銅版,犯私鹽者罪至死,偽造引者如之。鹽與引離,即以私鹽論”,鹽引是商人將糧食繳納到目的地後才能獲得的憑證,就像是某種任務兌換獎勵的憑證一樣,本質目的是為了儘可能地保障朝廷的鹽稅不出現以外,而老朱所謂的“鹽與引離,即以私鹽論”,更是就差把“寧可錯殺也不放過”的態度挑明瞭.上學不帶作業可以說自己忘家裡了,要是運鹽的時候沒有鹽引,那你腦袋就得搬家了。

陳瑛繼續道:“但都察院的御史在徹查兩淮鹽場的轉運提舉司時發現,有本地豪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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