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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妙音神色也有些微妙。
她側身,面向格子窗,曲起手臂架在窗子上。下巴枕著胳膊肘,標緻的鵝蛋臉也深埋進了臂彎。「嘩——嘩——」,槳聲蕩漾。
她透過狹窄的格子窗,望向泛開的漣漪。船槳劃開水面,渾綠的河水翻出魚肚白的浪花,看上去就像在青綠色的布匹上繡滿了銀閃閃的魚鱗紋,此刻正一絲一絲往外吐著水藻腐爛的腥氣。
李妙音屏息,不由回憶起五年前的那個夜晚……空落落的禪房,極遠的敲鐘聲,分不清是汗水、是雨水,還是呼吸……暴雨過後的花園,也會散發出類似的腥臭。
不知過去多久,船靠岸。
停泊的碼頭坐著不少腳夫。夫人小姐們不便露面,仍端坐在船艙,由隨行的婆子丫鬟們出來招呼挑夫。商小姐做東,她身邊跟著的婆子自然也就成了總管事。
這位婆子是福州人,三十來歲時,丈夫進山砍柴,被大蟲吃了。此後守寡三年。她沒有兒子,膝下只有一個小女兒,因家境窘迫,守寡後不肯居家,便離開福州,孤身北上到杭州府做工,幹了兩年,又被推薦到商小姐身邊。來富人家做工的銀錢比種地多,她每半年給家裡送一次錢,公婆倒也無怨言。
一幫奴僕先上岸,輪流同腳夫們殺價,砍到每次十二個銅板,方才折回來扶各家的夫人小姐出了遊船。
這次一共僱了三艘船,算上隨行的傭僕們,約有二十幾個人。
眾人熱熱鬧鬧地行至郊野。
挑夫將擔子放下,又與婆子商量好時間,等她們快要回去時,再來一趟,好把東西挑回去。天還有些冷,各家的女婢連忙點燃提爐,開啟提盒,熱上帶來的茶水和米酒。
是時,天朗氣清,雲極薄,野鳥啼鳴的聲調也高高的。春草間仍有積水,不慎一腳踩下去,雨水便舔濕了又尖又小的繡花鞋。
李妙音握緊灑金扇,四處張望著,目光掃過各色的長衫,想從裡頭找出孔懷英的夫人。
正當她好不容易在人堆裡捕捉到一件綠色長衫,疑心是孔夫人時,袖管卻突得被人從後頭扯了一下。
「你過來。」商淑清道。「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李妙音一愣,問她:「怎麼了?」
商淑清欲言又止。
正巧,不遠處傳來一陣喧譁。
兩人循著聲音望去,原是七八個男人出城踏春,剛巧策馬路過。他們年齡不大,都是讀書人打扮,瞧見這群面容姣好的女眷,便牽馬過來,想找幾個說兩句閒話。
幾名未出閣的小姐罕有外出的機會,難得見到同齡的公子,一時亂了芳心。她們一面羞惱地舉起扇子,遮住下半張臉,一面將曖昧的眼神遞出去,勾勾纏纏,似要與他們攀談。
商淑清見了,臉有一瞬間的扭曲。
她冷笑道:「登徒子。」
說罷,商淑清繞開李妙音,大步走到那群男子前。
見她走來,幾名男子作了個揖,笑著詢問她的姓名。
商淑清挑眉,冷不然扯下腰間的玉佩,狠狠沖為首的男人臉上砸去。
「男女有別,國之大節!究竟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叫你們敢來調戲良家的女子!難不成你們將自己當作桀、紂,而把我們當作歌妓了嗎?」
女人的喊叫聲蓋過了其餘的一切聲響,眾人紛紛停下話頭,朝商淑清望去。
李妙音看著這一幕,不由蹙眉。
她與商淑清認識也有七八年了,印象中,她雖然有些死腦筋,但絕不是這種脾氣。現在這番模樣,簡直……像中了邪。
李妙音思忖著,卻聽不遠處的鄧夫人悄悄嘀咕了句:「這商淑清發什麼神經?難不成她爹孃請道姑來驅魔的事,是真的?」
第18章 遊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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