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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往商淑清那處走時,李妙音心想,過幾日自己隨範貞固上門拜見孔公,應當準備一把小梳子帶去,作為送給她尚未出世的女兒的禮物,以此賠罪。
其實,她也很喜歡女兒,只是,只是……
商淑清正等在一棵巨大的垂柳下,柳枝一直垂到她的肩頭,來回輕柔地掃著。
她見李妙音過來,幾步從柳煙中走出,猛地拉住對方的手腕,與她一起坐到柳樹下。同樣白皙到泛著灰意的面龐,兩兩相對,身上柔軟的羅衣垂落,堆積在剛冒出新綠的草地,也如煙霧一般。
「我有件事,想和你說。」商淑清的話音壓在舌苔下,喉嚨嘶嘶作響。「除了你,我也不知道和誰說了。妙音,你且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聽一聽。」
「沒事的,你說,我都聽著。」
商淑清抿唇,眼簾垂落,睫毛輕輕顫動。
一隻小飛蟲收起翅膀,落到了她的面頰,正從微紅的腮部往上爬,眼看要爬到顴骨上。李妙音想替她撣掉。商淑清卻渾然不覺,著了魔般,愈發用力,牢牢攥住李妙音的手。
她抬眸,輕柔地低語道:「妙音,你聽說過,狸姑嗎?」
不等李妙音回答,她俯身過來,輕聲說了一句話。
李妙音聽後,臉色驟變。
第19章 遊春下
回家的路上,李妙音心神不寧,一直在想商淑清的話。
「成仙,成仙……」車簾微微起伏,她倚靠著晃動的車廂,輕聲呢喃著這幾個字。打簾子的縫隙往外眺望。正是傍晚,晚霞映照在白牆,一片連著一片,顯得周遭的一切都是金黃的,半點多餘的雜色都沒有。
李妙音出神地望著,忽而回憶起自己生乾兒時,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傍晚。
正值仲夏,青山蠶食著金色的太陽,她正在院子裡歇涼,突然,羊水破了,急得她直喊玉簫。玉簫裝作鎮定,派人去找產婆,自己則扶李妙音躺上床。
李妙音雙眼迷濛,像有人在她的眼珠上貼了兩篇金箔紙,不管瞧什麼都是帶了一層朦朧的金光。不一會兒,產婆來了,一把扶住了她的腰,喊:「使勁,使勁……」
直到午夜,孩子才徹底脫離了身體,被包在襁褓中。李妙音依稀記得自己躺在床上,大汗淋漓,靈魂不曉得飛到了哪裡去。恍惚許久後,她回過神,第一個反應是緊緊拉住玉簫的手,詢問她:「是男兒還是女兒?」
玉簫低低道:「夫人放心,是個少爺。」
「你快抱來,」李妙音仍不放心,催促玉簫,「你快抱來讓我瞧瞧。」
玉簫行了個禮,轉身抱來孩子,送到李妙音懷中。
李妙音滿懷恐懼地接過這個孩子,摟著他,反覆確認是個男孩後,懸著的心才勉強放了下來。她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臉蛋,很軟,也很溫暖,啊,原來這就是她的孩子……大約是母親的本能吧,令她在那一瞬萌發出無邊的愛意。可緊跟著,一種複雜的恨意湧上心頭,死死纏住了她的咽喉。她心裡清楚,自己如果不是為了活命,才不會……
簾外傳來一聲通報,說大少爺來了。
李妙音嚇一跳。她還沒來得及將剛出生的兒子送還到玉簫手中,範貞固便挑了簾子,大步進來,身後跟著范家的一些女眷。
他應是匆匆趕回,戴著縐紗的直簷大帽,雪青色的圓領長袍,內衫是紫的,從領口透出來,襯得臉色失血般的慘白。
範貞固徑直走到李妙音跟前,抱過嬰孩。范家的女眷們隨之圍到跟前,誇讚他與孩子長得像,與已逝的父親範啟元長得像。
「娘親想好要給弟弟取什麼名字了嗎?」他笑著問。
李妙音搖頭。
範貞固低下頭,自顧自地逗了一會兒弟弟,朗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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