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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墜落,像拿了一根針扎向了他的心頭。範貞固瞪大了雙眼,一片黑暗中,他的目光觸到對方發白的嘴唇,顫動的睫毛,微微上揚的眼角……李妙音掩面,抽泣一聲,也望向他。
漫長的沉默。
兩人在沉默之中,恰如兩頭機敏的野受,動也不動地觀察著對方。
不知僵持了多久,終究是他先服軟。
他長籲,扶著靠椅癱坐在地。李妙音也散了架,一下墜回到靠椅上。短暫的沉默後,範貞固爬過來,枕上她的膝頭。
「所以——所以——」鼻音伏在她的手心,他抽泣著抬眸,面中的小痣如一滴沁涼的淚水。「所以姐姐是要拋棄我嗎?」
李妙音深深望著他……沒有回答。
兩人不歡而散。
李妙音不知在椅子上坐了多久,月亮升到天幕的中央,靜幽幽地照著庭院中紛繁的花朵。她又開始頭疼了,不得已,從箱底取出煙杆,倒上花瓣粉末,只一小撮。煙霧裊娜而起,她斜倚著拔步床,小口吸著。多情多夢的春夜,萬籟俱寂,偶有一兩聲婉轉的鳥啼。她閉眼,不知不覺間再度墜入夢鄉。
她又做了那個夢——女人緊緊抱著畫卷,迎著春雨,穿過一重重綠色的煙瘴,走到半路,下體開始流血,血液順山洪而去,化為淺淡的胭脂色。她固執地走到影園前,敲響了門, 「譚郎,譚郎…… 譚郎, 譚郎……」
就這樣昏昏沉沉地夢了一遍,但這次,在夢的盡頭,李妙音竟瞧見了商淑清的身影。
她坐在綠如煙的春柳下,讀李太白的詩。
似是察覺出人的腳步聲,商淑清抬頭,看向李妙音,燦爛地笑了。
只見她合上詩集,輕快地發問:「妙音,我的問題,你有答案了嗎?」
「什麼問題?」
「昔年內閣首輔王老先生的愛女,十六歲時,未婚夫病故,她便以未亡人的身份一心守貞,求仙問好,起法名曇陽子,最終於重陽佳節得道成仙……」商淑清朗聲道。「 妙音,我們若能學曇陽子那般,為夫守節,潛心修道,是否也能在這無涯的苦海間,求得一個解脫,羽化而登仙? 」
第43章 萬曆年月夜的一場大夢
「登仙,登仙……」李妙音神情恍惚地醒來,反覆咀嚼著這兩個詞。
玉簫掀了簾子進來,給她套上一件梅子青的春衫,湖藍的裙。丫鬟端來面盆,從熱水裡撈出個濕淋淋的熱帕子,擰乾了遞過來。李妙音將它蓋在臉上,倚著軟塌,許久才緩回神。熱帕子冷透了,她揭下來,扔回盆中。
雖是夢醒,但是總覺得不安。李妙音在屋內歇了一天,默默面對著瓶中剪下的花枝,摸著梳妝匣內的翡翠珠,一粒粒冰冷的圓珠打手心溜走,日子也一天天過去。
古春園裡的花熱烈地開過一陣後,春雨再度襲來。那晚後,他沒再來,李妙音自然也沒理由去找他。
她倒是暗地裡叫玉簫派可靠的丫鬟去衙門探了探訊息,去了幾次,沒瞧出那兒有什麼大動靜,倒是瞧見衙門口多出了一份追捕索逋之人的通緝令。
沒準範貞固真的將事情遮掩過去了?李妙音想,可一想起,不安便溢位新房,堵塞在她的臥室內,尋不到一個出口,越積越多,一日比一日強烈。
約莫過去了四五天,入夜,範貞固突然派一個丫鬟過來,送了一套他從前的道袍,叫她換上男裝,隨他出門。
李妙音心下驚奇。她左思右想,如何也摸不清他的心思,卻也依言照做。
李妙音換上男子道袍,頭戴幅巾,乍一看像是個小郎君,但定神一瞧,還是能瞧出女子的形體容貌。她在玉簫的遮掩下,溜出園子。後門停了一輛馬車,她剛邁上踏板,車簾後便伸出一隻蒼白消瘦卻十足有力的大手,擒住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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