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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拘禮。」孔懷英撩起衣擺,打書堆裡跳出來。「我與你父親師出同門,你也算是我的侄兒,何必如此見外。」
說著,他快步走來,親熱拉住範貞固,帶他坐到隨意扔在地面的蒲團。範貞固表面笑盈盈的,眼神則悄悄挪到他握過來的手上,嫌惡一閃而過。
「你大伯先前來找過我,說你明年要去京城參加會試?」孔懷英道。
「是。」範貞固垂眸。「懇請孔先生為小生指點迷津。」
「沒什麼好指點的,去考就是了。範公當年二十三歲便中了進士,可把我等庸才羨慕壞了。所謂虎父無犬子,你如今也才二十出頭,不遲。」孔懷英拍拍他的後背。「京城氣候寒冷,不比蘇杭,記得多帶些衣裳。到了會館就安心溫習功課,熟讀四書,京城那些浮誇紈絝可交可不交。考中了,多的是小人巴結。」
提到父親,範貞固似是不悅,唇角仍上揚著,客氣道:「謹遵先生交誨。」
「你若是考中,想留在京城,就去拜訪你父親仍在京城任職的舊友。嚴黨倒臺後,不少前輩官復原職,多多少少能幫上你。不過,京城那個天氣,真叫人受不了!春天的時候,一起風,到處是黃沙,半點綠意也見不著,煩人啊。」孔懷英邊說邊比劃。「更別提花銷。京城的東西不見得有多好,價錢是一個比一個貴,就那點俸祿,剛開始肯定撐不住。你要是圖清閒,就申請往南都調,離家近、開銷也小,僕童、幫傭都能從家裡帶過去,省不少錢。」
男人越講越熱切。
範貞固垂著眼,默默聽完,裝作不經意地拾起一本書,暗暗轉了話題。
「您可是還沒招到合心意的傭僕?不如我明日叫家裡的雜役過來,幫您一起收拾……」「不礙事,」孔懷英擺手,「大半是從官府借來的陳年卷宗,看完就要還回去。」
範貞固挑眉。
「護城河裡的那具無名屍,你聽說了沒?」
「略有耳聞。」
「如今鬧得人心惶惶,都說是貓妖殺人。」
「孔先生信這個?」範貞固笑一下。
「子不語怪力亂神。」孔懷英卻板起臉。「不論如何,都得屍檢之後再說。」
範貞固略有些訝異,問:「這都好幾天了,仵作還沒報檢?」
「別提了。」孔懷英苦笑著搖頭,長嘆一聲。「巡捕趕到時,屍體旁早已圍滿看熱鬧的百姓。再加上經水泡發後,屍身腫脹,臭不可聞。仵作便想用屍體腐爛、不能檢驗來搪塞我。眼下我叫耆長看守屍體,等待覆檢。復檢官還在路上,明早能到。他是我從九江調來的,經驗豐富,等他到了再進一步檢查。」
「辛苦孔先生了。」
「對了,」孔懷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向範貞固。「你是當地人,可聽過廢園有貓妖的傳聞?」
範貞固左眼一跳,道:「未曾。」
「據說是流傳在婦人間的神祇,與坑三姑類似,同是來路不正的邪神。」孔懷英低聲道。「也是,你年幼喪母,真不一定聽說過。」
他頓了頓,又補充:「我也是聽下頭人說的,講三十年前也有一樁相似的案子。死的是個無賴,失蹤了好幾日,突然有一天從池塘裡浮出來。當時按失足落水結案的,但有傳聞說是貓叫勾人,被叼走了魂魄……所以想跟你打聽一下。」
「萬一真是貓妖作亂,孔先生打算怎麼辦?」
「要真是邪祟,找道士開壇做法便是,」孔懷英道,「我更怕鬼後有人。」
範貞固聽聞,沉默不語。
兩人靜了一會兒,又聊了些詩文上的事,直到晡時將近,範貞固才起身告辭。他將帶來的禮物送給孔懷英。孔懷英沒開啟,順手交給了下人,繼而取來文港周坊出產的毛筆贈予他,祝他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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