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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著聊著,月亮漸漸從雲層裡亮起來。廚娘做好飯,幾人移步膳廳。上桌,阿紫點起油燈,人的影子剎那間立起來,又如雲影般在新粉刷好的牆壁上來回晃。
席間,姜月娥說起給范家回禮的事。她講范家的小兒子,沒成親,禮物卻周到。孔懷英告訴她,范家有一位未亡人,與姜月娥年齡相仿,是他師兄範滋榮續弦的小妻,可惜成婚沒三年,範滋榮便因病離世,叫她守了寡。這次估摸就是她幫忙籌備的禮物。姜月娥聽了,發出一聲長長的「啊——」,似是嘆惋。
她咬了咬箸筒,又把話頭引到魏子安身上,問他可娶親了?
魏子安笑笑,說不曾。他看著對面女子一下一下咬著筷子頭,有些坐立難安,心也跟油燈下的影子那般,晃動不止。
這般你一言我一語地閒談著,坐到飯菜涼透。將近午夜,姜月娥打起哈欠,偎在夫君懷裡。孔懷英與魏子安說著堆在書房裡的府衙卷宗,叫他有空和自己一起看,興許能找到線索,人多力量大嘛,又時不時將手伸到姜月娥身旁,替她打擾人的小飛蟲。
魏子安答應了,想著儘快結案,自己儘早回九江。
兩人又聊了很久,燈油越來越淺,快燒乾,才想起時候不早,該睡了。
回到客房,魏子安頭枕在袖子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總疑心自己來蘇州府是個錯誤。他一會兒想著無比腫脹的死屍,一會兒想著熙熙攘攘的街頭和鮮甜的三鮮大面,一會兒腦海里又浮現出此刻的明月與姜月娥微微隆起的小腹。
半夢半醒間,屋簷傳來貓叫春的聲音。
「喵嗚——喵嗚——」
起初是一個,很快又成了兩個,你問我答,彼此唱和。
夜風打門縫裡鑽入,床頭的油燈突得微微一顫,連帶豆大的火焰跟著打了個哆嗦。魏子安覺出些冷意,扯緊被褥,閉上眼,強迫著自己放空腦袋,勉強睡去。
悽厲的慘叫一聲接一聲,愈發急促。
不知幾更天,魏子安恍恍惚惚地爬起,想去茅房撒尿。他披上粗布氅衣,推開客房門,正對上一輪潔淨的明月,如同新磨過的銅鏡,將他的面孔清晰地映照出來。
入夜後,屋內的陳設好似換了個模樣,又像是誤入了另一棟園子。魏子安借著月光,尋了許久,都找不著路。慘白的月,照得滿地白光,料峭的春風打身後溜過,魏子安後背微微發涼,一時悚然。
突得,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魏哥?」
魏子安轉身,瞧見姜月娥站在不遠處。她右手舉著一盞油燈,左手護著微弱的燈火,正關切地望著他。
「大晚上的,你出來做什麼?」魏子安後退半步。
她烏黑的長髮挽在腦後,拿一根紅繩紮起,上身是一件靛青色的圓領短衫,下身是隨意的褲裝,趿拉著鞋,分明是居家的打扮,與話本里吃人心肺的妖魔全然不同。
「屋裡茶喝乾了,我出來新拿一壺,明早懷英要喝。」姜月娥道。「魏哥,你呢?」
「我?我和你一樣。」魏子安連忙說。
「膳廳就在前頭,魏哥與我同去?」她遙遙指向前方的黑暗。
魏子安的心無端一跳,慌忙改口:「不,不了,我不渴。」
姜月娥皺起鼻子,笑了下,甚是稚氣。
瓦片桌球響,大抵是求歡的貓兒在屋頂打滾嬉鬧。
「那我先走了。」姜月娥帶著笑意,說。「夜裡黑,魏哥要小心。」
「等等。」魏子安像著了魔,冷不然叫住她。
姜月娥回眸,困惑地看向他,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明亮。
「幾年不見,月娘好像長高了。」魏子安鬼使神差地開口,聲音很輕,簡直是在說夢話。
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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