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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直到夕陽西下,衙門關門,都沒再說上一句話。
孔懷英還以為是自己威逼衙役,引得這位老相識的不快,挫傷了他的自尊,因而頗為自責。本來,他坐到臨放衙,就打算去跟他道個歉,多說點好話,將這悶葫蘆連騙帶拐地拉回家,喝點小酒、吃點小菜,什麼事不能解決?可等散衙的晚鼓一響,他火急火燎跑到東廂房找人,卻聽胥吏說魏仵作已經離去。
這叫孔懷英不大痛快。
他憤憤然騎馬回家。
一邊走,一邊想,自己好歹也算是他的長官,甚至比他的頂頭上司還要高一級品階,這哪有下屬給上司甩臉子的?他不就是說了幾句恐嚇的話,又不是真要把衙役們的命給打沒,至於這麼大脾氣?都講了,新官上任,無論如何要震一震場子,他太好說話,下頭的滑頭定然要想方設法糊弄他,滿腦子想著打發他走的。
越想越氣,邁進家門,臉色比鍋底還黑。
阿紫正迎過來,要招呼老爺吃飯,可一瞧見他神情不對,腰一扭,急忙轉身逃跑了,生怕觸了黴頭。
姜月娥倒是不怕,淡淡地叫他吃飯。孔懷英氣惱地在飯桌旁立了會兒,繼而一拉凳子,悶頭扒飯。吃罷了飯,姜月娥叫阿紫搬兩張扶手椅到庭院,自己點上一盞油燈,拉著孔懷英到小園裡聞花,以來打發時間。
他們沒趕上好時候,剛往進來,多變的春日便開始朝三月邁步。後院遍地死去的玉蘭,紙裁般的白花,花瓣肥厚,整朵整朵地往下墜,像活人掉腦袋。
姜月娥又問起他跟魏子安的事。
孔懷英起初不肯說,靠在椅子上,憋了半天,嘟囔了句:「少講他,他是混球。」
姜月娥噗嗤一笑,轉著摺扇問:「怎麼個混球法兒了?」
「我身為巡按御史,監察四方政務,自然要為聖上負責。底下那些個縣令胥吏衙役是什麼德行,我又不是不清楚,一個個都滑溜得很。我不過是說了兩句對待證人要仔細問詢,不然就按照大明律打板子的話,他卻覺得我是貶損他,這不是混蛋行徑是什麼?」
「魏哥不是那樣的人,他就是單純有事,又生了一張臭臉。」姜月娥瞪大了眼睛,望著他。暖黃色的油燈下,她的瞳仁如同黃銅盆裡一捧溫熱的清水。孔懷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蛋,像是從溫水裡洗了一遍手似的,渾身一下暖了。
「行吧,我明兒再去找他。」他道。
「對了,官人,」姜月娥又說,「我明兒要去遊春會,要不要替你打聽一下案子的事?」
「去就去唄,打聽什麼案子?月娥,可別胡鬧了,你性子烈,不怕聽殺人、死人,其它小姐可不一定。你萬一把她們給嚇暈了,我還得領著你上門道歉。」
「哎呀,你忘了,貓呀!」姜月娥舉起摺扇敲他的頭。「我聽你跟魏哥嘰嘰咕咕講了半天,什麼姑蘇舊聞,神神鬼鬼,貓妖害人什麼的。這種有關鬼神祭祀東西,你問一幫糙老漢做什麼?用腳趾頭想,都是婦人家懂得比較多吧。」
第16章 美人首
魏子安為了躲開孔懷英,晚鼓還沒響,便匆匆溜出衙門。
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了會兒,很快,日暮西垂,街道旁栽種的柳樹暗下來,成了一團墨影。夜市的小販陸續出來,掛出一串串紙燈籠,照亮了墨色的柳樹。
魏子安立於吐芽的柳枝邊,見晃動的柳葉影后,款款而來一名女妓,手持摺扇,扇面半開,腳步輕巧如貓兒。
他下意識避了避,露出腰間的木牌。她瞥了眼,嬌笑著迎上來,道:「哎呀,是一位官差大人,可用過夜飯了?不如去奴家的酒樓坐坐?」
知道她是出來拉客,魏子安反倒放鬆不少。
正巧心情鬱悶,又沒想到去何處吃飯,魏子安思忖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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