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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是他這一時過來,祁青鶴自伏認罪,他們遠遠只需要坐壁靜觀便可兵不血刃獲勝。

不似現在這般的桎梏,難施拳腳。

「先生可有什麼法子對付他嗎?」影衛問。

「他的戰場不在這裡,而在京城。」

柏遠山道,「只等這臨安一行,此案結了,祁青鶴人頭落地,我將西陵王府的殘部與黎安的兵統盡收入囊中,介時回到京城,有的是法子對付他。」

……

「冤枉啊!」

「小的冤枉啊!」

「大人!小的只是一介普通的走販生意人,卻不知道到底是犯了什麼事被抓了過來!求大人明鑑啊!」

地牢之中的暗室,是跪下了一排這些天夜裡悄無聲息扣押下來的人。

押來的人有各異,或是樣貌平平的布衣百姓,或是腰纏萬貫的富甲商人,被摁著稀散跪了一地,好似那田裡被風吹得起伏的麥芽兒一般。

摁跪下,又掙扎著想要站起身。

「混帳!你可知道老子是何人嗎?!」

「誰給你的膽子來抓我的!」

「該死!」

這邊吵得不可開交,怒罵聲一片,只在仔細的一聽時便能聽得出來那話語中空蕩的沒有底氣,只得以怒吼聲來遮掩著心虛。

又何以不畏怯呢?

只押過來的時候,張顧著望去,儘是一片的熟悉但卻認不得的人。

嵇舟那一邊剛送走了祁青鶴後,走過來時正接到了影衛帶著沈鈺的傳來的訊息。

「下派來的人是太傅?」嵇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卻是有些糟糕了。

太傅此來,祁青鶴的處境便是愈加的危險起來。

「算腳力應該就在這三天以內。」影衛說道。

「雖然也在意料之中,可卻是有些不妙啊。」嵇舟低忖,「看來時間緊迫,已是不容得再耽擱下去了。」

「祁大人那邊……」

嵇舟一手抵著扇,眸子微動,「今夜怕是會有勞你受些罪了。」

「……」換好衣服乖巧坐在裡頭的影衛無言。

「這一夜,許是所有人都會有些難熬。」嵇舟道。

已成死局的一著。

想要破局,就唯有殊死一搏。

——我此一去,只為功成,不問生死。

冷月但從黑雲中流了出來,朔光乍現,清寒非常。卻似是一層披身的寒紗一般落滿了臨安,烏影褪卻下,一切都像是被定格住一般。

祁青鶴一身深墨色的夜行衣支身立在了府院之中,四壁是高舉而起的火把,將整個府院照如亮晝。

像是已經恭候多時般。

無數支箭搭上了弓弦,鋒寒的箭頭瞄正。

腰際佩掛的長刀抽鞘相對。

手中持立著的矛槍在月光中盡顯著尖寒。

「祁大人,恭候多時了。」人群自發的破開了兩列,柏遠山從後面走了出來。

侵面的冬風吹了過來,吹動了那一片高舉如雲的火把,晃眼非常。只他長身立在了庭中不動,那一雙清冷的眸子有微微的抬起,只任由著高天之上的那一襲月光照上了高束的發翎。

冬風吹動了發翎。

但有些許的青絲揚起。

祁青鶴負手而立,道,「這麼大的陣仗,倒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

「畢竟是祁大人大駕光臨,不敢有失禮數。」柏遠山道。

散開的烏雲,照落下來的冷月儘是一片的霜寒色。

祁青鶴站在那裡,卻似是對眼前一切視若無睹般,任由著寒光逼面,只視線卻停在了柏遠山旁邊的那一個人,看著她神容清麗,綰髮簪釵換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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