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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

顧泠敲敲桌面，順便看看周圍，現在想起來，她發現從大門開始，裡頭的物件都有些年頭，不管周圍這些人是民國時期的裝扮，還是那五六七八十年代的裝扮，這桌椅佈局裝修風格，倒是不難看出歷史痕跡也就往前百年左右。

霍時淵看著顧泠平靜到極點，甚至起不了半分波瀾的情緒，袖子下的手指緊了緊，差點拿桌上的杯子來一杯八二年的地溝水。

她都不生氣。

是因為不在乎吧。

顧泠估摸又等了十分鐘，發現不對，這酒席，怎麼還不開始？

周圍的鬼客人循規蹈矩，坐在原地等候，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顧泠卻拍拍身邊大嬸的花棉襖。「這府上，上席面的效率這麼慢的嗎？你餓不餓？」

鬼大嬸：……

霍時淵：……

「姑娘，可是餓了？」說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之前顧泠迷路的時候見的那老太太，她和藹的笑著，說還未正式開席，若顧泠肚子餓了，可以跟她去小房間吃點熱乎的。

來了。

這肯定就是鬼蜮的劇情了，顧泠起身，乖順的說好，霍時淵要跟，被她暗示留下。

只不過顧泠剛被帶走，就有一個黑眼圈鬼管家小跑過來，一眼看到了霍時淵，他眉頭一皺，湊過去說：「你是剛才那姑娘的同伴吧？」

霍時淵猛的站起來：「她怎麼了？」

「那姑娘忽然暈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你們既然認識，可否去瞧瞧她？。」

騙人的鬼話，霍時淵腦海中立馬反應過來。

顧泠怎麼可能被這個等級的小鬼弄暈。

但，鬼管家還在不斷的說著，霍時淵終於還是動身，跟上了鬼管家。

他還有交易要做，他只是保障自己的交易不會出岔子。

只不過剛和鬼管家進了一個房間，霍時淵就發現一股牽引力，迫使他順著走，要不是惦記著不破壞顧泠的行動，他都要直接動手反抗了。

他們也沒對霍時淵做什麼，只是給他套上了一件大紅褂子，帶上帽子，又塞了一段紅繡球，有的地區也叫喜帶、手牽，霍時淵心念一動，方才滿眼看去都沒個活人，只有自己和顧泠是生人，也就是說，先一步被支走的顧泠，是被他們打扮成，新娘了吧？

霍時淵猜的倒沒錯，顧泠被裝扮一番，穿著紅色的嫁衣，被蓋上了紅蓋頭，隨後兩個腳後跟都不著地的鬼丫鬟扶著她往外走去。

對方並沒有露出攻擊的意圖，顧泠打算看看事態發展，好找出鬼蜮的癥結所在。

在鬼丫鬟的牽引下，顧泠跨過小門，腳下的路告訴她，她這是被人帶著，又回到了之前吃酒席的場所。

只不過她從客人，變成了新娘。

席間忽然響起了掌聲，說著新娘來了，新娘來了。

再喜慶簡單的話，所有人都說一個臺詞一個語調，那也是滲人的。

一團紅綢布被送到了顧泠的眼前，逼迫她拿著，顧泠順著對方的意思，即將和鬼新郎對拜的時候，卻敏銳的聞到對方身上的氣味。

一種空山新雨帶著微微檀香的氣息，她還沒在第二個人身上聞到過。

湊得近了，更加明顯。

顧泠要從挎包掏手機，周圍忽然一片騷動。

「搶親，有人搶親。」

「搶親，有人搶親。」

層層疊疊的喧鬧聲，似乎在提醒著，將有很厲害的存在來處理搶親的傢伙。

顧泠感應到了紅衣和北察，一把掀開蓋頭，入目就是和自己同牽一條紅綢布的霍時淵。

「額，你怎麼也被騙去當新人了，算了，你先坐著吧，我去處理點事。」余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