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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手揣在袖筒裡站在堂屋門口,眼睛看的是天際間一片潔白,想的卻是魏憫身上的衣服暖不暖和,雪天趕路時腳上的鞋子合不合腳?晚上捂不捂熱被窩?
過年那天,魏洛一早就來接阿阮去他家。
怕魏憐和孫氏擔心,白天阿阮臉上始終掛著笑,可晚上從孫氏家回去之後,阿阮離老遠看著路上的萬家燈火,再看看自家門框旁孤零零的兩個燈籠,以及漆黑無光的院子,鼻子一酸,眼裡就是一片溼意。
就這麼好不容易撐到整月十五。元宵節點花燈,看煙火吃湯圓。
晚上阿阮牽著魏洛出門看燈,兩人怕被擠到,就站在人少的地方,看空地上那群孩子提著形狀顏色各異的燈籠嬉笑打鬧。
除去看花燈,站在這裡還能看到縣裡放的煙花。
就在阿阮牽著魏洛等著看煙花的時候,不知道誰家頑皮孩子,往阿阮腳邊扔了一個炮仗,扔完扭頭就跑。
阿阮毫無防備之下,就只聽見“啪”的一聲巨響,頓時嚇了一跳,心臟猛的一陣收縮,驚的抿緊嘴唇,伸手將身旁的魏洛護在身後,不悅的目光往旁邊那群哈哈大笑的孩子身上看去。
孩子旁邊的大人見阿阮看過來,訕訕笑道:“小孩子嘛,就愛鬧,你一個大人別跟她們計較。”
有著大人庇護,扔炮仗的那個小孩還衝阿阮做了個鬼臉,略略略的吐舌頭。
阿阮一個大人不好跟孩子計較,轉身帶著魏洛就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晚上被那炮仗嚇著了,阿阮做了一整夜的噩夢。
夢中魏憫被人誣陷舞弊,非要她認下那莫須有的罪名。
他妻主怎會同意?
阿阮像是個旁觀者一樣站在一旁,親眼看著獄卒把手腳上都帶著鐐銬的妻主從牢房裡帶走。
阿阮心裡有些不安,往妻主要走的那條路上看了一眼,漆黑不見盡頭的通道兩旁燭火搖曳,投下的陰影像是一隻只張牙舞爪的怪物一樣,就等著有人過來好將其拆吃入腹。
——不能去,不能去!
阿阮心裡喊著,伸手去拉魏憫的胳膊。可他無論怎麼努力都碰不到妻主的衣角,自己也像是被什麼定在了原地一樣,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妻主被帶走。
阿阮急的直流眼淚,嗓子裡溢位啊啊啊的焦急破碎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阮才能動彈,他急忙往妻主被帶走的方向跑去,可他四周一片漆黑,怎麼都找不到人被帶到哪裡去了。
阿阮茫然的停在一片黑暗中,剛準備再往前找找的時候,心就在這時莫名的揪疼了起來,疼的突然,疼的呼吸困難。他伸手攥著胸口處的衣服,指尖繃的發白。
就在阿阮無助之時,不遠處突然有光亮投進來,一群身著甲冑腰間佩刀的兵役從光中走出來。
阿阮這才注意到有光亮的地方原來是一道被人推開的門。
這群人背對著光,阿阮只依稀看到走在前面的人似乎是個年過花甲頭髮花白的女人,那女人身著暗紫色官服,在陽光下看起來紫的發黑。
她進來後一言未發,只是抬手,她身後的兵役就有方向的衝進一個屋子裡。
阿阮腳步不自覺的跟上去,站在門口就看到裡面是一屋子的嚇人東西,甚至一些東西上還沾著新鮮的血跡……
屋裡一個同樣身著紫色衣服的胖女人,在瞧見門口那個年過花甲的人時,嚇的立馬從椅子上彈起來,弓腰迎了出來。
阿阮見她出來前手背在身後跟身旁人打了個手勢,似乎想擋住屋裡深處的什麼。
屋外呵斥狡辯聲不止,阿阮聽的不甚清楚,只聽了一句什麼,“你哪來的狗膽敢對舉人用刑!”
舉人?
阿阮的心猛然懸起,視線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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