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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風對妖來說,簡直像是一隻蜜糖罐子。等到血不再流了,南離才放開他的手指。
逄風被攬著腰託著腿彎,很快便下到地宮之中。陵墓地下別有洞天。
宮殿恢宏,石制的龍椅精細,陪葬陶俑神情肅穆。地下河流在其間潺潺流淌。靈力凝聚的星辰掛於穹頂,時刻變幻。
無數描龍畫鳳的瓷器於此間橫陳。逄風面無表情地從華貴精美的祭器前走過,停在了兩具金絲楠木的棺槨前。
逄風徑直略過了主位的幽王棺槨,望向另外一具棺槨:「母后,我來帶你回去了。」
南離攥緊了他的手。
逄風一甩廣袖,柔和的風逕自從空中生出,掀開了那具棺槨。
林皇后靜靜地躺在綾羅綢緞之間,身畔是數不清的金銀珠玉,安詳面容猶如生前。
逄風低聲道:「那時她剛咽氣,我守在床頭,宮人將我推開,忙著為她口中塞入維繫屍身不腐的夜明珠。」
林皇后的臉的確與逄風很像,那驚鴻一瞥的秀麗與柔美在逄風眉目間同樣捉得住影子。
逄風抬手碰了碰眼梢:「我的眼睛太像父王了,她說,逢兒要是眼睛像我便好了。」
若是他與幽王不像,或許……
因此,他才捏出林逢的模樣。
南離擁住他,吻他濕潤的眼角:「你就是你,與任何人無關,我喜歡你的眼睛。」
逄風勾起唇:「先前我扮作舞女,還有人說我雙眼狹長,太兇,不旺夫。」
「怎麼不旺?」南離氣鼓鼓道,「要不我給你汪一聲?」
逄風彎著眼睛,揉了揉他的耳朵。
他很快收斂了笑意,對著棺槨道:「母后,逢兒回來了,來見見你的兒婿。」
南離隨他一同對棺槨跪下身來。逄風點上香,二人一同對著棺槨叩首。
逄風垂下眼睫:「母后,您放心,他對我很好……和父王不同,他很尊重我。」
攥著他的手的南離,對棺槨磕了頭,喊了一聲:「母親。」
南離鄭重道:「我發誓會照顧好他,支援他的一切決定。」
他是狼,血脈中流淌著野性的狼。可為了逄風,他甘願違背本能,斂起獠牙,套上項圈,做他腳邊一條搖尾巴的小狗。
永遠是他的靈寵,也是他的丈夫。
逄風站起身來,靜默盯著林皇后的臉。他忽然回頭道:「南離,讓母后走罷。」
南離怔住了。
逄風輕聲道:「母后病逝之前,對父王早已心死。如果可以,她更願意將骨灰灑在睢河中,而不是在金銀的環繞下不腐。」
「南離,送她一程罷。」
金白的火光沉默地燃起,騰躍的火舌如同蹁躚的蝶,星星點點的火光在瓊頂落了場雨。逄風於火焰裡,最後望了一眼母親的臉。
那張與他相似的秀麗的臉龐,最終還是被火舌吞沒了。可在火光的映照之下,林皇后原本病白的臉竟恢復了幾分從前的明艷。
禁錮她半生的鳳袍被火焰撩著,化作灰燼。逄風看見了那個明艷動人的船家姑娘,她站在船上,環抱著嬰兒,輕輕地哼著歌謠。
船兒搖,船兒搖。
今夜的睢河無波浪。
夜晚長,夜晚長。
娃娃的夢裡有座橋。
不會哭,不會鬧。
……
清脆的聲響,骨灰落入陶罐。林皇后病得太重了,連骨頭都有些發黑。南離的火焰控制得很好,並沒有毀掉林皇后的骨。
逄風抱起陶罐,將臉貼在冰冷的陶瓷上。
他的脆弱極少外露,少有的幾次都被南離所窺見。上一次,是因為自己快死了,血弄髒了南離的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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