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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從樓上走來,身穿奢貴的金絲衣袍,外披貂裘,面帶微笑道:「小友賭運實屬好,就連我不曾看到,也為之驚動。」
他雖在笑著,眼中卻含不屑,目光掃過一樓呼喝不斷的賭徒:「這些皆是小把戲,不知小友有沒有興致去三樓與我們賭一場?」
雖是邀請,話語中卻帶威脅。
逄風:「賭什麼?」
那人一笑道:「上來便知。不過這賭法,無論老少,無論雅俗……恐怕都會喜歡。」
他手中摺扇一揮,便有幾人不由分說帶逄風上了樓。方踏入三樓,逄風頓時嗅到一股皮毛的刺鼻腥羶氣,以及粗啞的喘息聲。他瞬間心知肚明。
的確,無論何人,想必都會喜愛這種無比刺激的賭法。
三樓賭的是,鬥犬。
第120章 鬥犬
的確如那人所說,鬥犬是沒有賭徒不喜愛的賭法。
血腥、瘋狂,卻又不用人去參與,賭徒只消坐在奢華包廂中嗑著瓜子,欣賞那些鬥犬賭命搏殺。獲勝的鬥犬可以飽餐一頓,至於輸的,就算僥倖存活,也是死路一條。
逄風的眸光暗了下來。
三樓陳設顯現出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一面是極為奢靡華貴的雅間。雅間以特製屏風相隔,坐在檀木椅上,整座鬥場盡收眼底,而從屏風外卻窺不透其間。
薰香靡靡,想必是為了遮掩血腥氣,五層琉璃盤形如蓮花綻放,或是盛了上好的乾果點心、或是盛了冰塊鎮過的瓜果。甚至還有灑了金箔的酒水。
而另一面,卻極為陰暗、狹窄,無數雙眼血紅的鬥犬被困在狹小的鐵籠中,望著彼此不住狂吠。它們皮毛髒汙,眼球突出,口角涎水不住滴落,正用發紅的眼死死盯著旁邊籠內的同類,齜牙咧嘴,吠叫不止。
逄風毫不懷疑,只要開啟籠門,它們便會沒有半點猶豫撕咬起來。
這些犬並非尋常犬類,而是些未開靈智的妖。妖若是未識人性,終其一生也無法化形,與凡獸相比也只是爪牙更鋒銳些。
為了讓它們廝殺激烈,在鬥犬開始之前,它們需要餓上一日——不至於餓至脫力,卻最大程度激發它們的兇性與血性。因此在鬥場上,勝者生啖敗者血肉之事也極為常見。
華服男子笑道:「逍遙坊賭犬,沒有什麼規則。你可以給這些犬餵所有能拿出來的藥,只要它下場時還活著就成。」
他順手撈起一根木棍捅了捅籠子,被激怒的鬥犬瞬間猛撲上去,如見死仇般撕咬起那根棍子來:「如今距開場還有一個時辰,小友在此選好鬥犬,挑馴好了,告知小二便好。」
他意味深長道:「如果手頭沒藥,大可以找我,我手頭可都是些好貨。」
逄風卻只是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含義不言而喻。那人頓時有些惱了,悻悻罵了一句,便起身離去。只留逄風佇立在狗籠前,注視著這群犬。
他心底冷笑。
這些人果然不會給他留什麼贏路,籠中鬥犬的牙齒磨損嚴重,有的甚至瘸了腿,或是瞎了眼。它們已經被餵了些促使發狂的藥,已然兇相畢露。幾個修體術的彪形大漢站在狗籠旁,手持大棒,只待他下命令,就把鬥犬從中拖出來。
逄風右眼微不可查地烏光一閃。
他在注視這些犬的……魂魄。絕大多數鬥犬已經無可救藥了。它們除了與同類廝殺至死,什麼也不會,已經淪為渾渾噩噩的殺戮工具。但或許也有鬥犬尚未被其同化。
逄風從一座座犬籠前走過,隔著鐵柵欄注視著這些或兇暴,或冷漠的犬。一部分犬在不住轉圈,有些在撕咬自己的尾巴。只是這些犬一見到他,便立馬夾起了尾巴,縮在角落。
逄風一愣,隨後垂眸苦笑。
這些天與南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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