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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一頭紅了眼的公牛,喉間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尾巴胡亂甩著。逄風緊緊從背後擁住了他,阻止著近乎自虐般的行為。
「南離,沒事,都過去了……他也已經死了。你不必為他的罪孽懲罰自己。」
南離的聲音哽咽了:「林逢,在淮安之時,我便想,如果我當初遇到的是你,該有多好。」
如果是你的話——
就算不是九闕長老,不是丹景君,就算只是頭平凡的妖獸——
想必我也甘之如飴。
狼似乎鼓足了全身的氣力,近乎懇求地,幾乎要撕裂自己的心那般決絕地,輕聲呢喃道:「林逢……我喜歡你。」
這句話如滾燙的烙鐵,將逄風的心燙得一縮,他下意識地鬆開了南離的腰身,向後退了一步。
像是在破釜沉舟,南離喃喃道:「曾經的我,是個除了仇恨一無所有的野獸,可遇到你之後……我開始變了。」
「春日繁花、冬日落雪……這些原本在我眼裡淡而無味的事物,開始有了色彩……意義。全部因為你。」
「我開始第一次去想,也許我可以放棄仇恨,放棄不堪的過往,然後,我們就像在幻境中那樣——」
「在淮安中……我便早已……心悅於你。」
他喉頭攢動,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南離抬起眼,望向逄風——
可他卻看不清逄風的臉,烏髮垂落至臉側,遮蓋住了他的神情。
南離只聽到聲音,可那聲音讓他的心漸漸地沉入谷底——
他說:「抱歉。」
他似乎還要說什麼,南離望著那張蒼白而清俊的臉,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我已經知道了。」
南離的心似乎破了個大洞,粘稠溫熱的血不住地往外淌,可他感覺不到疼,只能感覺到熱量在不住從身體中流逝。
他沒有轉身去看那人的表情,只是化作白狼,頭也不回地奔逃著。
逃吧,逃吧,一直逃到他所看不見的地方——
直到如此醜惡的自己徹底消失在他眼前。
在他所望不見的地方,逄風神色複雜,薄唇翕動,終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他想說,你其實,早已遇見我了。
如果當初遇見的不是我,而是任何一個人,你想必也會過上比如今好得多的日子。
走罷,走罷,帶著你那熾烈的愛,從我身邊離開罷,像曾經遇見過的許許多多的人一般。
這個罪人並不值得你所付出的愛。
第46章 春至
墜落,墜落——
不知何時,他再次身處於無邊虛空之中,放眼望去,唯見小亭如一盞孤燈,在黑暗中懸浮。
太山君依然坐在石桌前,他今日倒是有閒心,換了身鵝黃的蟒紋朝服,頭戴梁冠,此刻正饒有趣味地把玩著一塊玉白笏板。
纏在那雙風流桃花眼上的白絹布絲毫沒影響他的舉動。紫黑的鸑鷟正蹲在棲木上,將頭插進翅膀中小憩。
纏著絹布的雙眼轉向他,太山君沖逄風招了招手:「喲,回來了?」
逄風坐了過去:「府君近日心情不錯?」
太山君笑道:「自然,近日收了個聰慧的徒弟,心情甚好。」
他打量著逄風:「不過風兄,你不聽勸啊,叫你不要接近那條狗,你不聽,你如今魂魄上亂七八糟的,幾乎全是他慾念留下的烙印,」太山君嫌棄地撇了撇嘴,「簡直就像口水……果然狗都改不了本性。」
逄風抿唇:「……倒是有幾次渡陽氣的經歷,莫非是因此?」
太山君急道:「你早與我說啊!鬼吸活物陽氣,亦會被對方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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