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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風知道南離想窺探他的情感與記憶。可南離終歸是什麼也沒有看到,儘管他已經完全佔有了逄風的魂魄,也尋不到有關他過往的雪泥鴻爪。反倒是逄風,被迫從南離灼熱的神識中承受了許多東西。

他在南離侵入進來的強勢神識中,感受到如冰炭般兩種截然相反的情感。貿首切骨的濃烈恨意,以及——

他疲憊地闔上了眼。

逄風剛契了幼狼那會,曾與靈獸仙師討教過些馴妖之法。那老者先是嘆了口氣,捋著鬍子道:「太子殿下,老臣其實並不贊同你契了這條狼。獸宛裡的獅虎熊豹,鶻鶴雕鷺,你契了什麼,臣都不會說什麼,但臣唯獨不願你契條狼。」

他問:「為何?」

靈獸仙師道:「狼太難馴,不適合初次接觸靈寵之人。那些猛獸雖也傲氣得很,認了主後,也依然會與人如親如友。但狼不一樣。」

「狼這種東西,於荒野叢集而生。要麼它統御其他狼,要麼被其他狼統御。位階嚴明的狼,根本理解不了對等的關係。」

「它的狼子野心是刻在骨子裡的。你若是契了它,就不得不長期以強橫的修為壓制住它,讓它知曉自己無法反抗於你。一旦你的修為不足以壓制它,它便會暴起噬主。」

「當然,臣並不是擔憂太子殿下的修為壓制不住它,只是就連靈寵都要時刻提防,未免有些……」

逄風嘆了口氣。

彼時的他太自傲了,以為自己總能壓製得住南離的,卻沒想到會被狼囚在此處,還被按在枕蓆之間。他知曉狼喜歡用氣味標記歸屬,逄風如今渾身上下,甚至魂魄裡外都是狼的味道,恐怕其他妖獸一見都得嚇跑。

……麻煩的猛獸。

逄風有些想不通,南離到底是何處知曉這麼多折磨人的花法子,就連他也有些受不住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痛楚倒還好說,但唯獨痛楚之外的東西,他招架不住。那東西輕而易舉地刺入腦髓,將逄風的神智攪得一塌糊塗,讓他再無法維繫理智與清醒。

他太習慣於將一切牢牢把控在手中,因此極不適應這種失控的感覺。

曳著腳踝叮噹作響的鎖鏈,逄風慢吞吞下了凌亂的床榻。他試著伸出手去。果然,觸覺並沒有消失,只是他如今的氣力,只夠翻動那薄薄的書頁而已。

逄風端坐在案前,白皙的指尖方要觸及那本«寶刻叢編»時,眼前景象卻倏地天旋地轉,待他清醒過來時,卻發現身死時穿的那件素白單衣已經不見蹤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套繁複奢貴的衣袍。

他隨意瞥了一眼。

廣袖上的雲水之紋精細華美,四條栩栩如生的有爪蟒在金絲滾邊的朝服盤踞,腰間繫著月白縷帶,九袞冕的瑪瑙旒珠垂落下來,遮蓋了視線。

他如今穿著無比熟悉的繁複太子服,坐在案前,離從前,恐怕只差一柄批閱用的長峰狼毫。

從前南離咬壞了他的狼毫,他便薅了狼的尾巴尖的毛,又做了支筆。實際上狼的毛太硬,那筆根本寫不了字,他這麼做也只是為了給狼些教訓而已。

逄風:「……」

他知曉自己衣著的變換是由於南離的所思所想。事到如今,南離還要自己穿這身做什麼?他曾聽聞焆都老鴇讓倌人打扮成其他身份的模樣,去招攬客人。難道南離也在這麼想?

……狼到底在想什麼?

他最後還是端坐在案前,翻閱起那本晦澀無趣的碑文合錄。逄風依然不知晨昏,只能從指尖一點點流逝的溫度來判斷到底過了多久。

翻動書頁的動作變得愈發困難。

心口微弱的起伏徹底消失了,逄風也靜靜停下了動作,那本典籍在全書過半之處攤開,翻到一半的嶄新書頁晃晃悠悠,成傾斜角度,卻再也無法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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