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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風沒理他,南離又自顧自道:「不過我太愚笨,只能給你打下手,你不嫌棄我就好。」
懷中的逄風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眼中卻是清明的。南離呼吸一滯,有那麼一刻,他甚至以為從前的逄風回來了。可那清明只持續了一瞬,就又變得無神。
他說:「可我會死的……」
南離的心幾乎痛得要裂開:「沒事的……你要是不在了,我就去找你的轉世……若是找不到,我就隨你而去……要是你不願意要我,我就只做一條小狗……我總會陪著你的。」
你若做一塊石,我便做你身畔一粒沙;你若做一隻雀,我便做你爪下一根枝;你若做一朵曇,我便做一棵烏桕,就算觸碰不到你,也千世萬世為你遮陰。
秋雨淅淅瀝瀝,融入奔湧的河溪,可他們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不,」逄風靜靜注視著他,「我是說,如果我不在了,你該怎麼辦……」
他並不是一開始就無所不能的,逄風很多次身負重傷,險些死在左相嚴酷的任務裡。瀕死的他也曾想過就這麼睡過去,但望著對他的咽喉虎視眈眈的狼,逄風忽然又覺得,他不能死。
他死了,就沒有人護著他的小狗了。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逄風只是在想,如果他不在了,南離該怎麼辦?活下來的人,總比死去的人要更痛苦的。
他捨不得讓他的小狗承受這些。
南離驀然說不出話了,他抑不住心中洶湧的感情,低下頭吻住了他濕潤的唇。
他顫抖問:「……我可以麼?」
逄風沒有言語,他知道他默許了。單薄的中衣被解落,燈中的火焰無聲地熄滅了。
南離人間遊歷時,曾借宿在雪山古剎,於金剛座上見歡喜佛。他起初驚疑此等穢物怎能明居佛壇。廟中喇嘛卻言:「明王原為殘暴妖魔,八千羅漢不能降。唯有明妃以欲制欲,以身飼妖魔之惡,渡他向佛。」
南離那時還不懂,而如今逄風跨坐在他腿上,與他四臂相擁。兩人心口緊緊相貼,聞彼此心跳如擂鼓,姿態竟與歡喜佛無二。他忽然在想,或許逄風也是在飼他渡他。
他本是一頭獸性未褪的野狼,人性全因逄風而起。他原以為逄風是他的血海宿仇,卻不知他原是自己的蘭因。
他從前與逄風有過許多,可唯有這次是情意相通的。歡愛,唯有相愛,才能盡歡。而情至濃處,他聽見逄風輕輕喊了他的名字。
狼的名字是他的主人取的,他也喊過很多次他的名字。曾為長夜太子時,他無聊時便會喚它,狼那時候很厭惡他漫不經心的語氣;曾為林逢的時候,他也喊過他很多次,語調是溫柔的含笑的。可這次和哪種都不同。
含著愛與欲,和他一樣。
南離吻了吻他的眼睫:「我愛你。」
第145章 難還
逄風的神魂不穩持續了三天。
這三天來,南離幾乎操碎了心。他怕逄風再傷了自己,不得不時刻看著他。最危險的時期還沒過去,他也擔心逄風魂魄又開始碎裂。
這麼一來,他沒法用灶臺炒菜,幸好先前買了只砂鍋,他便在能看到逄風的地方,用南明焰熬湯、熬藥,再一勺勺餵他。
逄風儘管神魂不穩,卻很聽他的話,只是總說要回去找小狗。南離抱他出門,他就乖乖待在南離臂彎裡,環著他的脖子。
或許是逄風一語成讖,這些年的冬天都來得很早,霜鴞也沒再出現過。二十年來,南離有時也夢見師兄和師姐,憶起那一年的時光。
那時候青鴻和銀翎都在,逄風也陪在他身邊,恍然一場好夢碎了,醒來只有孤零零的他自己。南離如今回望從前,便覺幼稚可笑得很,從小到大有那麼多人護他愛他,他又怎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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