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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說,那串珠子的確很配他。南離那時雖然是狼,眼光卻格外好。火紅的珊瑚纏在踝骨上,襯得他腳腕格外白皙,被攥住的時候,血珠子在細腳腕上晃個不停,又顯出幾分旖旎。

南明焰在砂鍋下翻滾著,氣孔冒出的白霧緲緲,熱氣頂著晃悠悠的砂鍋蓋咚咚響。亮晶晶的冰糖在紅棗粥中融化,和著各種豆子煮得爛熟。滿屋都是令犬類感到愜意的家的氣息。

逄風拖著兩條動彈不得的腿,試圖挪動身子爬起來,小腿卻屈了一下。南離托住他的腿彎,把他抱到木車上:「膝蓋好些了?」

耳朵之後,最先恢復的竟不是雙眼,而是他的腿。雖然只是恢復些知覺,依然動不了,卻也讓南離喜悅得不行。

逄風啞聲道:「……有知覺了。」

不太想與他搭話的模樣。

南離也沒去解釋什麼,只是端著木勺為他盛粥,鹹鴨蛋是他從集市上買的,有些鹹了。他擔心逄風的嗓子,便用乾淨的筷子挖出流油的蛋黃,送到他的碗中。

逄風默不作聲地吃掉了。

即便逄風依然沒有恢復記憶,南離也發現了些端倪——神魂穩定下來後,他不再抗拒自己的好意了。

……或許可以再進一步。

昨晚弄了一夜,他照例為逄風揉腰。在小屋中無人看見,南離便主動化出耳朵和尾巴,尾巴四處作亂,晃來晃去,被逄風捉在手裡。

他知道逄風很喜歡自己的尾巴。但今日的逄風抿唇不語,似乎不想同他說什麼。

中午,南離照例做了幾個清淡的菜,又熬了參湯。逄風幾次欲言又止,在南離為他舀了一勺湯後,終於意有所指道:「參湯雖然補身子,但多飲亦會虛不受補,火氣旺盛。」

南離一開始沒理解他的話中之意——逄風體內陰氣旺盛,又怎能上火?可細想片刻,又恍然大悟——這人說話藏一半露一半,話裡有話。這根本不是在說人參,是在說他自己。

逄風的太陰之體可不比千年人參還補?與他雙修,若是過了頭,筋脈寸斷、靈力逆行也不是沒可能。他這是在委婉提醒自己不要縱慾過度。

南離升出了分怪異的感受——一方面逄風關心他了,他心底發熱;另一方面逄風擔心他不行,雖然是出自好心,但男人是不能被說不行這兩個字的。

他說:「無妨,我畢竟是妖,肉體強健,喝個幾十碗都不成問題。」

逄風:「……」

這頭狼真是無可救藥。

他便不再理南離,從案上取了本書,摸索著讀了起來。此刻入了冬,車馬不便,驛人很少來了。逄風倒也清閒,只是他讀著讀著,忽感膝上一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躍上了膝頭。

是南離,只不過與先前的白色小犬不同。這次他並沒有化去那兩根雪白的大尾巴,兩條尾巴鋪在逄風膝蓋上,綿軟又暖和。

只看這兩條蓬鬆的長尾巴,狼很有可能被認成狐狸。事實上,南離從前也經常被認錯成狐狸。長夜太子將錯就錯,與人說這不是狐狸,是條狗。狼不給他留面子,便齜牙咧嘴去咬他的手,再被一劍鞘抽倒,周而復始。

他就連抽自己的時候也很好看,從前怎麼沒注意到?狼趴在他膝蓋上,又開始想入非非。

逄風的骨縫總是刺痛,這尾巴比皮子的護膝更管用。他沒趕它下去,就這樣讓狼趴在膝蓋上,靜靜地讀著。

他正專注著,脖頸上卻忽然傳來綿軟濕潤的觸感——懷裡的雪白小犬舔了他。

他的脖頸曾經有過一道青黑的勒痕,如今已經消散了。狼的舌頭蹭過他脖頸的大動脈,甜香的血液正在其中潺潺流動。逄風不知道,他已經將最脆弱的脖頸暴露給了這條狼。

這是相當危險的行為。

從前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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