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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介女流居然在三十年後改天換日、君臨天下?

跟你說了也沒人信啊!

當時許敬宗之所以支援武媚娘,只是想要協助高宗李治整肅朝堂,幹掉長孫無忌之後自己上位,純粹的政治鬥爭而已,與忠奸何干?

……

歷史總是這樣,真相往往掩藏在塵埃之中,卻將它的後背示於人前,令你彷徨無措、真假難辨。

許敬宗絕對稱不上“正氣凜然”、“風骨奇偉”,這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精擅鑽營的尋常官僚,正義與他並不沾邊,但是你說他十惡不赦應當列於《奸臣傳》的首位,實在是有些冤枉。

至於褚遂良……除卻一手好字之外,人品也實在是堪憂。

房俊看著兩人爭執不下,摸著下巴陷入沉思——自己是不是墮落了?曾幾何時,自己楊帆出海,麾下盡是鐵骨錚錚的一代名將,縱橫睥睨威震七海,何等光鮮榮耀!

如今卻是身邊“奸佞”環伺、“邪穢”並列,終日與這等人為伍,會不會將自己也給帶壞了?

……

敲了敲桌子,制止兩人的爭執,房俊拈著茶杯說道:“二位,眼下書院開學在即,至於學生之人選,可否尚有商榷之處?”

褚遂良一愣,心說老夫遞上來的人選盡皆被你給劃掉,害得老夫顏面盡失,整個關中都知道這是房俊的書院,誰進誰出,都得有房俊一言而決,旁人不得置喙。

這會兒怎地又主動提出人選可有商榷之處?

必須有啊!

褚遂良難耐心中激動,也顧不得矜持了,微微向前傾著上身,看著房俊問道:“二郎此言何意?”

房俊說道:“本官此前之舉措,未免有些意氣用事,也害得褚司業為難,難以向身後那些請託之人交待。所以本官前思後想,覺得還是應當請示一番陛下,書院如何招生,還是要由陛下定奪才好。”

褚遂良全當沒聽到房俊言語之中的譏諷之意,大喜道:“這才對嘛!世家門閥對陛下忠心耿耿,若非當年他們鼎力相助,大唐焉能如此順利定鼎天下?畢竟是有功之臣,豈能招收各家那些個不成器的庶子、次子,卻將繼承家業的嫡長子排除在外?”

他最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投誠於關隴貴族的陣營,卻是將最重要的事情給辦砸了,整天面對那些個關隴門閥的冷嘲熱諷,有些熬不住。若是不能打通房俊這一個環節,使得書院招生之章程改弦更張,怕是他不僅無法融入關隴集團,反而會被視為仇寇。

很多人都認為正是因為房俊與褚遂良之間的齷蹉,才導致房俊堅決摒棄了褚遂良擬出的名單……

現在房俊陡然之間鬆了口,令他欣喜若狂之餘,便有些口不擇言。

等到話已出口,這才醒悟到大大的不妥。

什麼叫“不成器的庶子、次子”?

眼前這個自己的頂頭上司就是房家次子,更是素來以“紈絝”、“棒槌”而聞名天下。

甚至就連當今陛下亦是次子……

房俊倒是並未揪著這一點口誤為難褚遂良,只是淡淡的瞅了許敬宗一眼,而後拈起茶杯,輕輕飲茶。

許敬宗碰觸到房俊的眼神,瞬間明白了房俊的意思,心底難免有些狐疑:自己固然與房俊稱不上視若仇寇,但絕對算不得知己好友,這小子沒少為難自己,可為何居然配合越來越默契,好似“心有靈犀”一般?

咳了一聲,許敬宗緩緩頷首,正色道:“吾亦贊同褚司業之意見……”

褚遂良唯恐許敬宗拆臺拖後腿,聽聞他這般說,頓時長長的吁了口氣,只是這口氣尚未完全吐出來,便聽得許敬宗已經續道:“……各家門閥之中,大多都注重嫡長子的教育,延請名師予以教導,自幼派遣各種事務予以培養,嫡子與庶子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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