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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栽培,視若己出?”
罵的雖然狠,但是高士廉卻也不得不承認,往往越是無恥的手段,就越是有效。
蘭陵蕭氏名門望族,顯赫於世數百年,然則蕭瑀之後,卻是餘者碌碌,再無出類拔萃之人可以擔起門閥延續之重任。唯有一個蕭銳尚可算得上是中人之姿,傾注資源重點培養,或許勉強可以頂門立戶。
出任瀚海大都護乃是蕭銳仕途上最重要的一個節點,只要這一任無驚無險的幹下來,調回長安之後起碼是一個九卿的職位,即便未能成為六部尚書,也只是咫尺之遙,靠一靠資歷,積攢一些功勞,十年之後,未嘗便無可能晉位六部尚書,成為朝廷柱石。
而關隴貴族們在漠北的勢力,不僅可以讓蕭銳無尺寸之功,甚至於喪命漠北、橫屍雪域……
這等情形之下,蕭瑀很難抵抗長孫無忌的威脅恐嚇。
此事說起來與高家並無干係,如今的高家不得不蟄伏起來,即便高履行不滿高士廉的策略不願意低下頭顱低調行事,三番五次的謀求將高家從新崛起於朝堂之上,卻也干涉不到關隴貴族與江南士族能否聯盟。
但是如今高士廉認定了兒子的死乃是出自於長孫無忌的指使,又如何甘心眼睜睜的看著長孫無忌聯合了江南士族,在這一番皇帝的打壓之中毫髮無傷,甚至實力大增?
江南士族在朝中可不僅僅是依靠強橫的財富才得以立足,蕭瑀被稱為“清流領袖”,滿朝御史言官十之七八皆是他的門生,實力絕對不容小覷……
只是想要破壞這兩家的聯盟,卻也絕非易事。
不能幫助蕭銳抵禦關隴貴族在漠北的威脅,那就無法阻止蕭瑀為了長子的前途最終靠向關隴貴族。
這是一個死結。
水沸聲響起,打斷了高士廉的沉思。高至行將水壺提起,開水注入茶壺,將茶杯清洗了一遍,給父親沏了一杯熱茶。
“四弟暴卒,孩兒與父親一般傷心欲絕,只是四弟能夠馬革裹屍,死得悲壯慘烈,總算不失為一條響噹噹的漢子,不僅搏了一個封妻廕子,更是不墜吾家門楣,亦算得上榮耀之事,父親萬勿太過傷心,否則若是悲傷過度傷了身子,四弟在天之靈,怕是亦難以安穩。”
再這樣一個詩酒風流慷慨激昂的年代,死亡其實並非什麼可怕的事情。
高真行先前肆意妄為名聲敗壞,簡直可以算得上是高家的恥辱,如今改邪歸正西域從軍,雖然喪命軍中著實可惜,身為父兄也難免悲痛,但是這等悲壯慘烈的事蹟卻是每一個唐人都要崇敬萬分的,生死當前,能夠捨生取義不負家國,那便是英雄。
人固有一死,若是能夠這般慷慨悲壯萬世流芳,亦算是死得其所。
高士廉當然明白高至行話中的道理,可若是這番話勸說別人還好,但高至行卻是自己的兒子,豈能這般釋然?
父子二人正說著話,忽聞外間有腳步聲響起,繼而有人說道:“家主,二郎,前門傳來信兒,說是房少保與江夏郡王、馬府尹聯袂前來,請二郎出去招待賓客。”
高至行連忙起身道:“父親還請好好歇息,孩兒前去招待一番。”
一位吏部尚書,一位京兆尹,一位兵部尚書,這等陣勢的確不是那些個旁支子弟便可以出面招待,太過失禮。再者說,這三人如今權柄赫赫,最年長的馬周也不過四十二歲,若無意外,在往後很長一段內都將是朝廷上的實權人物,是任何一個門閥都必須下大力氣結交的物件,豈能有半分輕慢?
高士廉抬手捋了捋鬍子,心中一動,囑咐道:“出去之後,將他們三人安置在偏廳。”
高至行一愣:“偏廳……趙國公與宋國公在那裡,是否有些失禮?”
高士廉耷拉下眼皮,慢悠悠說道:“趙國公自然會不悅,只是他悅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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