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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風在他肩上輕輕一推,叫道:「師父,你怎麼了?」
「沒什麼。」陳冀動了一下,挺起肩膀。身體像什麼積年繡蝕的器件,骨骼關節一經掰動就嘎吱作響。
他強行提起一股精力來,從沉沉死氣中撈出自己未朽的部分,擺在傾風面前,與她如常閒聊:「我在想一首詩。」
傾風在他對面坐下,問道:「什麼詩?」
陳冀不過是在出神而已,無數紛亂的思緒裡挑不出一條有用的,本來不想回答,但見傾風關切地看著自己,還是有感而發地念了一句:「『往來千里路長在,聚散十年人不同。』。」
傾風聽他一句怨悵裡百味雜陳,也想找首詩來寬慰他一下,得益於最近確實念過三瓜倆棗的書,順著一捋,還是能裝模作樣地背出幾首。
可將句子在肚子裡滾了一圈,覺得對詩場面可謂詭異,與他們師徒二人實在不搭。最後只悶聲道:「哦。」
兩人各懷心事,一時沉默下來。
窗戶大開,牆上的兩條影子在顫動的火焰中不住搖擺。
傾風手指在桌上來回敲動,停住的時候,二人異口同聲道:
「師父,我想去妖境。」
「你要不要去妖境?」
陳冀聞言愣了一下,今日的反應顯得尤為遲鈍,傾風已笑出聲來:「我們師徒二人真是心有靈犀,那還有什麼問題?」
陳冀沒讓她矇混過去,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暫時壓一壓,搜羅出一把理智,問:「你為什麼忽然想去妖境?」
「也不是一定要去妖境,只是我盤算了下,覺得答應紀欽明的買賣不虧,姑且看看他要引的是什麼品種的毒蛇。打得過我就順道殺兩個,打不過再隨他們去妖境。何況,我總不能永遠龜縮在京城不出門,他們如果真要殺我,哪裡能防得住?答應紀欽明,起碼還佔個主動。」傾風笑道,「師父,我這把劍離了您是利是鏽,正好找人試試。只可惜還沒坐過京城的畫舫,下次回來不知又要哪時。」
陳冀想,自己是嘴笨,今日好幾次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一張嘴跟啞巴了一樣,只能帶著深曲的遲疑跟愧疚,凝視著傾風,然後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傾風長大後就不讓他摸頭了,今日大方地忍耐下來,等他收回手,煞有其事地討論道:「我如果要把林別敘也帶過去,你說先生能讓嗎?」
陳冀糾結的臉上疑色更重,兩條眉毛幾要皺到一塊兒,堆砌出層疊的皺紋:「你帶林別敘去做什麼?先生只他一個弟子,是個讀書人,跟你不一樣。」
傾風說:「讓他給我擋刀啊!他自己答應過的。」
「你怎麼那麼欺負人?」陳冀拍著桌子,氣結道,「人家細皮嫩肉的,你讓他跟你一起去刀尖上打滾?你怎麼有臉面?」
傾風不服氣道:「我怎麼了?我也細皮嫩肉的啊!起碼我臉皮沒比他厚。」
陳冀知道她是想為自己轉移心神,可此刻心力交瘁,大腦裡如同灌了千斤的鐵砂,沉重不堪,跟不上她的插科打諢,勉強笑了笑,乾巴巴地應道:「難說。」
他不想在徒弟面前表現出什麼多愁善感,站起身,出去打了桶水,將臉上的血漬擦洗乾淨。
傾風跟在後面,不忍見他這樣鬱鬱寡歡,腦海里忽然冒出個刺激的想法,怎麼都摁不下去,裝作心事重重地叫了聲:「師父。」
陳冀回過頭,莫名不是很想聽後面的話。
每次傾風這樣一本正經地問他問題,無不是平地驚雷似的重擊。
他今天真的有點累了。
果不其然,傾風這廝眼珠一轉,捏著下巴苦思道:「你說,如果對一個聰明人有了好感,那到底是喜歡他的聰明呢,還是喜歡他這個人?」
陳冀手上的巾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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