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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秦論》,漢賈誼名篇,以史為據,論秦二世而亡。其中,”前事之不忘,後事之師也“,已成中華智慧中,璀璨名句。秦之滅亡,被承以代之的漢朝知識分子,集體斷定為“暴”,雖有強力執政的因素,但究其根本,始皇帝“焚書坑儒”,打壓儒家,致使後世幾千年儒學當道時,反攻倒算,卻也不足為奇。
關於秦二世而亡,觀點諸多,論述也都好似有理有據。但就洪毅看來,歷史是辯證的,有必然,也有偶然。一個王朝的興衰,都是量變積累出的質變,一個火花,成為導火索,最終燃爆所有矛盾,最終以極為慘烈的戰爭、屠殺、死亡來結束,自然而然。
不破不立,經歷了血與火的一代人,尤其懂得珍惜,也更奮發圖強,尤是新的王朝勵精圖治,冉冉升起。如果嬴政識破趙高之偽善,扶蘇能夠即位,中國第一個偉大帝國,是否可以改選更張,選取溫柔國策,逐漸步入正軌?
如果沒有大澤鄉暴雨一場,陳勝吳廣順利抵達戍所,他們是否也就寂寂無名,了此餘生,成為歷史中一顆微不足道的塵埃?牆倒眾人推,此後群雄並起,那時的局勢,已然失控,秦之滅亡,已成定局,汙名,也順理成章。
可巧不巧,隋朝也是二世而亡,作為終結了幾百年亂世的大一統王朝,果實卻被李唐撿了去。作為後繼者,李唐儒者自然要將秦、隋一概而論,以仁為正,拿亡國之君做個反面教材。無論皇家百姓,皆大歡喜。
“這煬帝不知背了多少黑鍋,死不瞑目。”洪毅乘舟行於運河之上,眼見舟楫川梭,貨運往來,兩岸日漸繁盛,不由得唏噓感慨,替楊廣不平。
其實楊廣恃才傲物,急功近利,性好猜忌,這都是事實,也是隋亡的因素之一。但若要將北征高句麗,扣上窮兵黷武的帽子,修建大運河,加上勞民傷財的說辭,洪毅卻不認同。
數千年來,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那高句麗可不同於匈奴、柔然和突厥,遊牧民族,雖說武力強悍,但凝聚力不強,多屬部落聯盟性質,外強中乾,後繼不足,人口、經濟,與中原不在一個數量級,除非內憂外患,天險盡失,否則皆為肘腋之患。
但高句麗是實打實的農耕國家,封建體制完備,且文化上學習中原,絲毫不顯落後。如果任其發展,有朝一日成了氣候,則成中原王朝的心腹惡疾,是致命的威脅。這一點,莫說後世的洪毅,就連唐初幾位皇帝,也是心知肚明,否則也不會有太宗、高宗前赴後繼,終將其滅國方才罷休的結果。
“隋煬帝遠征高句麗,非其過也。”一行人乘舟泛波,閒來無事,每日裡便是聊天。老孟和長寧口音上有些隔閡,虧了定邦走南闖北,來回接洽,三人竟熟絡的飛快,已成朋友。
此刻,觸景生情,洪毅不禁遙想起隋煬帝楊廣來,這一代雄主,最後便是殞命於揚州,其屍首草草收斂,直至二十一世紀,才被考古人員發掘,稱為史上最寒酸的帝王墓。
“君王死後不能入其陵,可悲可嘆。”洪毅對眾人敘道:“至於這大運河,更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至今千里賴通波,便是明證。過隋論,無稽之談。”幾人不禁點頭,老孟更是好奇問道:“此等好詩,當與作者一敘。只是不知這皮日休皮大家今在何處。”
洪毅小臉一紅,頗感尷尬,幸虧神棍裝習慣了,張口便來:“這皮日休還未下凡,你與他還是舊識,只因這障眼紅塵,令你忘卻了。百餘年後,他會來凡間一遭,可惜那時你業已歸位,又不在此處了。”老孟不由得嘆謂不已,感慨這天意高深。唯見定邦愁眉緊鎖,似有心事。
洪毅從未見定邦如此神態,有些意外,遂關切起來,不料定邦支支吾吾,全然不像之前那叱吒風雲的綠林漢子,糾糾武夫。待到午飯過後,洪毅小憩,定邦才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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