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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管悠悠霜滿地，不知何處有人在用胡笳奏那字字血淚的十八拍。

老者頓足聽了會，一聲清嘯，轉瞬便消失在蒼莽天地之外。

第110章 泣盡風簷夜雨鈴

&ldo;你聽閣老的口氣，那秦佩當真死了？&rdo;蘇誨把玩著手中摺扇。

劉增帛看著扇面‐‐大片留白，唯有寥寥幾枝桂花，又有枯瘦字跡題著&ldo;不見離騷人，憔悴吟秋風&rdo;。他緩緩閉上眼，回想起半年以來秦佩言行，哪裡算得上天衣無縫？簡直處處透著不祥……

&ldo;你倒是看重他，&rdo;蘇誨悵然道，&ldo;我只是不喜這些踩著我世家脊骨往上爬的從龍功臣之後，對這個人我並無惡感。死的這麼不明不白，也是可惜了。&rdo;

劉增帛低聲道，&ldo;雖是在府中，到底隔牆有耳，此事日後不必再提。&rdo;

蘇誨&ldo;啪&rdo;的一聲將扇子合上，&ldo;說這些也是無用，去者不可追，所以咱們更要好好活著。&rdo;

&ldo;對，好好活著。&rdo;劉增帛壓下滿心的疑慮附和道。

秦佩……難道真的不在了？

天光未亮，恨狐帶著木桐等數個僕從便已立在安義坊陳宅外。

陳充應門出來，便被這個陣勢嚇了一跳。

&ldo;在下奉秦大人之命前來，見過小公子。&rdo;恨狐拱手行禮，邊從袖中取出幾人的賣身契。

&ldo;請小主人安。&rdo;木桐幾人齊齊行禮。

陳充嚇懵了，慌得倒退幾步，&ldo;這可使不得，無功不受祿，這如何敢當？不知秦大人現在何處，我親自去與他說。&rdo;

幾個下人不明所以，恨狐卻是笑的勉強，&ldo;秦大人外出未歸，一年兩載怕都是回不來。他臨行前叮囑我等，務必將這幾人送到，小公子每日還需溫書，令祖母、令堂又還病著，後宅之事總須有人操持吧？這些人的工錢大人給足了五年，小公子不需擔心。&rdo;

陳充還欲推辭，又聽恨狐道，&ldo;秦大人還說令尊於他有救命之恩，他也早將你認作家中子侄，小公子若是實在過意不去，那便安心苦讀，早日取得功名為殿下分憂，為天下百姓謀福，這樣令尊九泉之下也可瞑目，秦大人也可安心去辦差。&rdo;

陳充紅了眼眶，&ldo;不知秦世叔何時歸來？我當登門致謝。&rdo;

恨狐哽住，強笑道，&ldo;差事辦完他自會回來，待那時我定會告知小公子。&rdo;

陳充恭恭敬敬地做了個揖，又對木桐等人道，&ldo;世叔雖將你等暫借給我，但你們還是秦府的下人，如今只算作在我府上幫工，待他回來，爾等再自行回去。&rdo;

恨狐目送陳充引他們入府，方緩步離去。

德澤二十年四月初二，永興坊秦府。

&ldo;殿下，後日便是登基大典，明日聖上亦會回京，您還是早些歇下罷。&rdo;

軒轅冕擺擺手，&ldo;孤心中有數，你們退下吧。&rdo;

懷恩不無憂慮地抬頭看了眼，低聲道，&ldo;天色不好，怕是要落雨。&rdo;

軒轅冕不語，只淡淡看他一眼，懷恩不敢多言，只好帶著一干人等退下，只餘數個暗衛在屋頂廊角守衛。

軒轅冕拎著把油紙傘，獨自一人沿著幽靜長廊進去。秦佩不在，府中奴僕只留了一兩個可靠老奴灑掃，久無人至，整個宅邸都顯得空蕩冷清，鬼氣森森。

正值仲春，庭院裡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