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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不再年輕了,他怕死前都沒辦法和女兒達成和解。
兩人因為這件事爭執了許久,無論哈建國怎麼向她保證,自己並不會和前妻複合,也絕不會驚動蔣子凡的親生父親,但是蔣亦梅還是苦苦哀求哈建國不要離開越城,不要離開她和兒子。
航班當天,她將家中的房門反鎖,試圖阻止哈建國前往機場,但哈建國最終還是找到了備用鑰匙,暴雨天,打出租來不及,他親自開車去機場。
就在飆車去機場的路上,他在快速線上發生了連環車禍。
哈建國最終還是沒有回去綏城。
蔣亦梅確實不認為照顧哈建國的差事辛苦,身體上的勞累並不能構成她的難過,真正讓她煎熬的是,這些年,每一天早上從哈建國身邊的小床上醒來,蔣亦梅望著哈建國深陷床墊的軀體,都會問自己那個問題。
如果當初她沒有阻止哈建國回去見哈月和趙春妮,對方是不是就不會躺在病床上了呢?
他在生意場上還會叱吒風雲,即便人到中年,也會丰神俊逸。
如果她沒有那麼自私的話,他就不會變成這樣一個連自主行動都沒有的廢人。
但兜頭再想,他們感情的開始,本來就是一場究極的自私。
所以,似乎一切命運都在最初就塵埃落定了,他們這對男女,始終會走到這一步。
蔣亦梅最近開始信佛,佛經講因緣果報,她似乎也參透了自己種下的苦果。
蔣亦梅眉眼溫和地望著兒子,望著他左臉上那片不大自然的,糾結在一起的面板,有些出神道:「子凡,你還記得小時候在綏城的日子嗎?記得你臉上的燒傷嗎?」
「你那時候太小了,應該都不記得了吧,但我記得清清楚楚。」
「就連你親爸按著你的腦袋壓在鍋爐上你是怎麼慘叫的,我現在在夜深人靜時都能聽到。」
第45章 銅鑼燒
哈建國下崗那幾年,綏城悄然興起了一陣老虎機風潮,不同於哈建國每日遊手好閒地帶著女兒坐在彩票店碰運氣,蔣亦梅的丈夫李軍仗著自己是當年做傢俱發家的萬元戶,由朋友介紹,開始頻繁出入綏城郊區的地下賭場。
一開始,李軍只是趁著妻子後半夜睡著,偷偷跑去玩兩三個小時,就當做解壓的娛樂,短暫從社交網中懸置。
可是隨著賭博的快感麻痺感官情緒,他開始陷入由賭博帶來的迷境中,十秒鐘一局的賭博遊戲看起來是那麼的簡單又安全,在精心設計的音效和燈光之下,一小時連拍三百次電子按鈕足夠成癮,除了輸贏,時間在李軍腦中失去了概念,他開始流連賭場夜不歸宿。
似乎賭場裡那個被機器燈光照亮他才是真實的,而賭場外的一切都變得那麼複雜又虛無,像一場沒有意義的勞碌。
蔣亦梅帶著孩子多次堵在賭場門口找人,可是李軍仍然迷不知返,連孩子哭叫著「爸爸」也不能喚醒他的良知。
賭博帶來的成癮性不亞於嗑藥。
不到半年,他白天不再工作,連傢俱廠的生意也不再關心,之所以會回到家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找妻子要錢去賭。
如果妻子沒有按時準備好錢財,他便對妻子使用暴力,如果捱打還不能讓她交出存款,他便恐嚇殺掉不到三歲的兒子。
哈建國就是在那樣一個上午,興高采烈地走進了李軍的傢俱廠。
前一天的下午,因為保險櫃裡分文不剩,蔣亦梅剛遭受過丈夫的毒打,為了最大程度侮辱妻子,並成功拿到家裡的錢不驚擾親朋好友,李軍對她的虐待一直都在外人難以察覺的隱私部位,所以哈建國在向年輕的老闆娘描述自己想要的單人床時,並沒有發現面前這個女人有什麼不妥。
就在他付完訂金時,當年還跟著父姓蔣子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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