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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黑線地道:“是桐英貝子謬讚了,許是奴婢見過幾次他畫畫,因此知道些他的習慣罷了。”

康熙對桐英笑笑:“那就試試看吧,就在這裡畫,讓我瞧瞧你小子有沒有欺君。唔,那邊莞丫頭畫了荷花,我看……四月裡的牡丹開得好,你就畫那個好了。只是不許你出聲告訴她要用什麼筆墨。”

這這這……算是故意為難麼?沒有實物的情況下畫畫,並不奇怪,但要另一個人就這樣猜畫畫的人要的是什麼筆墨……桐英哥,你什麼時候得罪康熙皇帝了?

淑寧更擔心的是,聽起來桐英似乎是在向皇帝暗示自己與他的關係,但皇帝地反應卻說不準,如果這次配合得不好,會不會影響了兩人的未來?

她憂心地望了桐英一眼,他卻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鎮靜地展開畫紙,手在紙上摸索著,似乎是在定佈局。淑寧精神一振,也集了精神,一邊留意桐英手掌地動作,一邊添水磨墨。

等到桐英停下手上的動作,進行具體構思時,淑寧開始準備顏料了。歷來畫牡丹,顏色多是紅、粉、黃、白四色,也有可能是藍,葉子要青色,也許還要用上赭色。她一邊想著,一邊將這些顏色調好,用小白瓷碟盛著,按彩虹色地順序一字排開在桌子右側,又在筆洗灌滿水,然後根據紙地大小與方才看到的大置佈局,挑了一支筆。

桐英構思完,一伸手接過筆,蘸了紅色落在紙上,廖廖幾筆便畫出幾個花瓣來,顯然畫地是寫意。淑寧在邊上一邊看,一邊思考著接下來他會用什麼,看準了時機便遞上去。

她遞準的時候居多,但也不是沒有弄錯過,只是桐英機警,將錯就錯,總能混過去。淑寧暗暗慚愧,越發用心。到了後來差不多畫完時,桐英不慎滴了滴墨在畫上,正為難間,還是她遞了支蘸了赭色的細筆,提醒他將那墨點改成了蜜蜂。

待畫完成時,康熙早已品評完魏莞的字了,過來瞧了瞧,取笑道:“牡丹本來最是富麗堂皇,你居然畫的不是工筆?”

桐英卻笑道:“奴才本來擅長的就是寫意花卉,若是工筆,只怕畫到天黑還未畫完呢。”

康熙冷哼了聲,回頭誇了淑寧一句,又對佟國維道:“兩個女孩子都不錯,你們佟家的女兒,果然也是好母親。”佟國維忙謙虛幾句。康熙擺擺手,叫了聲“璇璣”,門外走進一個宮女來,與尋常宮女一般打扮,只是衣服上多了幾道鑲邊,又在頭上掛了一串流蘇下來。

她聽從皇帝的旨意將賞賜交給淑寧與魏莞兩人,淑寧得了一盒上等湖筆,魏莞則還要再多一個硯臺,兩人齊齊跪謝過,康熙便讓她們回去了,過了一會兒,才轉頭對桐英笑罵了一句:“臭小子。”

淑寧與魏莞一路又打著傘回去,不知是淋了雨還是出的汗,待回到儲秀宮房換衣服,才發現後背都溼透了。她事後細細回想當時的情形,認為應該沒出什麼明顯的錯,這一次宣召,大概是桐英對皇帝說了些什麼。她心一陣喜悅,又有些緊張,七上八下地。

然而她與魏莞這次被宣召,卻在儲秀宮引起種種流言,甚至有些秀女認為她們會入宮為妃,很是妒嫉。魏莞一貫不理會這些閒話,仍舊自己看書,而淑寧擔心太早傳出實情,可能會影響自己與桐英的未來,因此都不肯向人透露到底是怎麼回事。偏偏乾清宮的人規矩甚嚴,外面的人輕易打聽不到裡頭的事,流言便有愈演愈烈之勢。

婉寧更是好奇地來問淑寧是怎麼回事,淑寧只是淡淡地道:“只不過是佟家外叔祖進宮,皇上恩典,讓我們去見他老人家一面罷了。二姐姐不必聽別人胡說。宮裡的佟娘娘,還是我們二人的親眷長輩呢。”婉寧見她態度不象從前那麼親切,便訕訕地告辭了。

淑寧的這個說法,漸漸傳了出去,只是別人都半信半疑,還有秀女舉出先帝爺曾立姑侄二人為後,以及當年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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